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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房院內，氣氛有點沉悶。

秦禹看著徐江，停頓數秒說道：「具體處理結果，師部會發到你們團的，就這樣。」

說完，秦禹和察猛轉身就走。

徐江也沒敢再多說話，只快步將秦禹送上汽車後，才返回大院內。

「大哥，我……！」排長很委屈地攥著右手，還想說話。

「嘭！」

徐江上去就是一腳：「他媽的，看你就長了一副衰樣，你說你碰到誰不好，非得碰到師長？老子真想斃了你。」

這時，徐江罵排長的話里，並沒有說他事干錯了，而只是覺得他點背，搞這事兒被秦禹撞上了，所以才罵他衰。而這種想法其實是很可怕的，證明高級軍官也不認為在檢查站刮油有什么問題。

「哥，這事兒又不光是咱們在干，那跑商的進重都要交費用，是早都定下來的規矩，三大家族在的時候，比咱們刮還很呢。」排長委屈巴地說了一句。

「閉嘴吧你。」徐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轉身沖其他士兵喊道：「給他弄醫院去。」

說完，徐江斟酌再三，掏出手機，撥通了齊麟的號碼。

徐江的營隸屬於116團，最開始的團長是由齊麟兼任的。因為那時候徐家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團級指揮官，所以徐江也算是齊麟的老下級了。

……

十分鍾後。

回自治會的路上，秦禹臉色很難看，一直沒怎么說話。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秦禹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號碼，頓時皺起了眉頭。

「喂？」秦禹猶豫了一下接起。

「哎呀，」齊麟的聲音響起：「聽說你在檢查站惹了一肚子氣？」

「你要講情？」秦禹直言問道。

「我也是沒辦法啊。」齊麟也很為難，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團最開始是我帶的，徐江他們都很支持我，在打仗的時候，雖然能力不行，但也嚴格執行團部命令。說難聽點，他們在我手下玩過命，這哭唧唧的給我打電話求情，你說我怎么辦？」

秦禹沉默。

「徐江跟我說，他給那個排長的手都崩廢了，這再給去軍籍，一擼到底……這是不是……？」齊麟把話說了一半。

秦禹停頓一下回道：「職務一擼到底，人關一個月禁閉，出來後直接給我去後勤單位站崗。這個處罰決定，回頭要貼到自治會公示牆上。」

「好。」齊麟點頭。

「那就這樣。」說完，秦禹掛斷了電話。

兩分鍾後，齊麟給徐江回了一個電話：「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下回有這事兒，你就給我電話打爆炸了，老子也不管了。」

「明白，明白，以後咱絕對不給領導添麻煩，嘿嘿……！」徐江點頭哈腰地回應著。

……

車上。

秦禹扭頭看向窗外，心里莫名有點焦躁。

「師長，這事兒我覺得也怪不了齊麟。」察猛從倒車鏡內看了看秦禹臉色，立馬勸說道：「這成年人在社會里，就難免有人情走動。齊麟帶兵帶的好，靠的就是會搞凝聚力。如果今天他沒打這個電話，那可能也就不會帶兵了，這東西都是相互的。」

「唉。」

秦禹嘆息一聲：「我沒有怨齊麟說情的意思，他打電話來，說明他這個人沒變，沒想那么多而已。所以我心煩的是……部隊里的關系。這種沒有任何規則約束的關系，一個排長捅出簍子，最後能讓齊麟主動打電話說情，這他媽的不可怕嗎？」

察猛沉默。

「晚上跟李叔，老貓，可可他們吃飯，都叫誰了？」秦禹突然問道。

「還沒有通知其他人啊。」察猛立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