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
話音剛落,街道上突然發起一陣澎湃的馬達聲,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像發瘋的猛牛一般,斜著就沖向了馬路牙子。
「童……!」
秦禹愣了一下,張嘴就要喊話。
「嘭!」
突兀間,一聲悶響泛起,坐在雪地上的童叔被撞的瞬間飛起,咣當一聲栽倒在了進正門的台階旁邊。
「剎車失靈了,讓開!」
車內有喊聲傳出,汽車沖上馬路牙子依舊沒停,車頭直愣愣的沖著童叔再次撞去。
「嘭,嘎嘣!」
二次撞擊的聲音響起,童叔整個人夾在車頭與台階中央,目光呆愣,滿身是血。
門口處,起碼不下三四十人,看到這個景象後,全部懵了。
安靜,落針可聞的安靜。
台階另外一側的路邊,吳耀摸著鼻子坐在車內,攤開手掌沖秦禹喊道:「你不喜歡破案嗎?你看,這又來案子了,你快查查啊!查完了,你給我來個電話,老子給你做一面錦旗。」
眾人看向車內的吳耀,目光呆滯,表情愕然。
「走。」
吳耀臉上泛著病態的笑容,雙眼盯著秦禹,緩緩關上了車門。
台階旁邊。
汽車車門彈開,一個小伙舉手蹲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喊道:「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車是我偷來的,我開猛了,剎車管失靈了,地太滑了,我真的控制不住……。」
秦禹木然扭頭看向小伙,心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憤怒,有的只是懵。
他搞不懂,想不通,為什么規則相對健全的九區,有的時候卻要比連政f都不具備的待規劃區更沒有規則……
童叔被車和台階夾著,坐在那里,瞪著眼睛,宛若雕塑一般帶著憤怒離開了這個世界。
……
一個小時後。
吳文勝連續打折了兩根皮帶後,才指著滿臉是血且跪在地上的吳耀說道:「你知道,為了你這點破事兒,我花了多少錢嗎?!」
吳耀被打的意識模糊,跪在地上也不敢吭聲。
「他家里還有啥呢,還有沒有能力繼續告你了?」吳文勝喘息著又問。
「……還有一個孩子,一個……個老太太。」吳耀結巴著回應道。
「他媽的,你給我腦子靈光點,觀察一下那個老太太。她要再繼續鬧,你會很麻煩,明白嗎?」吳文勝一腳踹在吳耀的臉上:「以後我不會再慣著你了,你要還不行,老子就拿你當廢物養。」
說完,吳文勝轉身上樓。
……
深夜。
秦禹呆愣愣的坐在辦公室內,看著天花板,滿腦子都是童叔的話,以及他被車撞死的情景。
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燒,他攥了攥拳頭,低頭拿起電話,給齊麟發了一條信息。
……
與此同時。
吳耀在醫院清洗過傷口,臉上纏著紗布,正准備安排人去童叔家里的時候,手機卻率先響起。
「喂?」
「大君是你兄弟吧?他欠了我一些錢,也沒法還……你看你管不管啊?要是不管的話,我就該怎么辦怎么辦了。」梟哥的聲音響起。
連續幾天遭受毆打的吳耀,聽著對方的話愣了半天:「你說什么?你管我要錢啊?!」
「大君說你能管他啊!」梟哥點頭。
「呵呵,行,行,我能管。那你說個地方吧,我給你送錢去。」
「我在江南垃圾場。」梟哥扔下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