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警司，三隊問訊室內。

老貓坐在審訊桌上，言語急迫的沖著馬仔問道：「袁克抓住的那個人到底吐了嗎？」

「應……應該是吐了。」馬仔猶豫半晌後點頭。

「你給我整准信，什么叫應該？！」

「是吐了。」馬仔仔細思考半晌後應道：「就前兩天，我在車里聽到大哥打電話來著。他的意思好像是說……有個防爆部的人是接葉子梟來松江的，救濟署小區槍案過後，葉子梟很可能藏在他安排的地方。」

「這人叫啥？是防爆部哪個部門的？」老貓急切的問道。

「大……大哥，這我就不知道了。」馬仔一臉苦逼的搖頭回應道：「我……我這種段位的接觸不上核心信息，這點事兒還是我無意中聽到的。」

「防爆部大了，你給我這樣一個信息，那等於沒給。」老貓瞪著眼珠子吼道：「你再想想，有沒有其他的重要線索。」

「其它的我……我真不知道了……。」馬仔說到這里停頓一下，隨即眼神一亮的提醒道：「哦，對了，我大哥說他是個禿子。」

「禿子？」老貓聞聲無語的罵道：「那防爆部三十五歲往上，坐辦公室的基本全是禿子。這算信息嗎？你別給我擠牙膏。」

馬仔一聽這話都快哭了：「哥，我都這樣了，還跟你擠什么牙膏？我是真的就聽到這么多，真的！」

……

十幾分鍾後。

老貓臉色鐵青的離開問訊室，擺手叫了核心成員開會。

「怎么樣，扣出線索了嗎？」朱偉立即問道。

老貓沉吟半晌：「這小子說的話，基本等於沒說。他就告訴我，袁克手里抓的那個雷子吐了，說防爆部有個人曾經接他和葉子梟等人一塊進的松江，現在葉子梟很可能就在這人安排的地方藏著。但是，這個馬仔不清楚，接葉子梟這人的任何信息。」

「那這不扯呢嗎？防爆部那么多人，咱上哪兒查是誰接的葉子梟啊？！」小泰g無語。

「是啊，」朱偉點頭：「這點信息根本沒用。」

老貓低頭拿起水杯，仔細斟酌半晌回道：「調整一下方向，抽出部分警力盯著袁克那邊的人。他們很可能會幫著吳文勝，去抓葉子梟。」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朱偉也想不出其他什么好辦法，只能點頭附和。

「行了，就這樣，快點動起來。」老貓拍著手掌喊道。

……

黑街富安路，牛東將汽車隨便停在了路邊後，就下車站在馬路牙子上抽起了電子煙。

斜對面的小吃地攤旁，老三搓了搓冰涼的手掌，低頭看著熱氣騰騰的煮面鍋說道：「給我來一碗熱湯面，加點辣椒沫和土豆。」

「好勒。」老板笑著點頭，拿著公用碗就給老三盛起了湯面。

幾分鍾後，老三戴著絨線帽，站在車後吃著熱湯面，見到牛東打開了後備箱。

又過了一小會，不遠處的街道上走過來一名壯漢，穿著長款棉衣，頭上扣著棉衣後方的帽子，站在老三的角度，很難看清楚他的面容。

牛東回身與這人點了點頭，隨即低頭從後備箱內拎出來不少生活用品，以及食材。

二人簡短交流幾句後，鎖上車，就快步沿著街道沖著不遠處的胡同走去。

老三擦了擦嘴，將碗放在臟兮兮的餐桌上後，低頭拿著對講喊道：「去個人，看一看接牛東的是誰。」

「收到。」

對講頻道內，有人很快回了一句。

……

胡同內。

牛東手里拎著東西，聲音低沉的說道：「我覺得你搞的有點大。」

「……搞政z的人玩的是手腕，做生意的人講的是利潤，而我這種人靠的是槍，人，和情分。」梟哥拎著手里的東西，語氣毫無波瀾的回應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挨打了不還手，那就離死不遠了。」

牛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