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悶響,平房門開。
唐元猛然坐起身,抬頭就看見一群男子,拎著鋼刀從冰天雪地的室外,走進屋內。
雪花飄進屋內,領隊的楊楠扭頭打量了一下周遭環境,面無表情的罵道:「小智這個傻狗,在路面上趴了這么久,還能讓倆不懂行的給騙了。」
「你們是……?!」唐元撲棱一下掀開被子,本能就要抓床頭櫃上的電暖壺。
「嘭!」
一個小伙沖上來,抬腿蹬在唐元胸口罵道:「媽的,讓你動了嗎?」
「趴好,別動。」
「低頭。」
「……!」
倆人持刀架在唐元脖子上,倆人摁住了他的腦袋。
楊楠右手拿著刀,左手從旁邊抓了一把破椅子放在床邊,彎腰坐下後問道:「在喜樂宮拍的視頻呢?」
「什……什么視頻?」唐元聲音顫抖的回問道。
「呵呵,?你說呢?」楊楠笑著問道。
唐元猶豫半晌,聲音沙啞的回道:「賣了,有人花錢買這個新聞,我就出手了。」
楊楠抬手擦了擦短發上的雪花,轉身看向床頭上掛著的一幅毛筆字念道:「筆桿寫盡天下事,一雙醒眼看世界。呵呵,你還是文藝青年唄?」
「混……混口飯吃。」唐元害怕極了,臉色煞白,雙腿打顫。
「這話說的有點大。」楊楠評價了一下牆上的字後,手里掂著刀繼續沖唐元說道:「兄弟,我一向尊重文化人,你把東西還我,我不為難你。」
「我真賣了。」
「你拿我當傻子?我能來,就是已經知道你要報案了。」
「……!」唐元咬了咬牙,攥著拳頭沒有回話。
「行。」楊楠盯著唐元看了一會,突然又改口說道:「你拍的東西,咱們等一會再談。這樣,你先給你同伙打個電話,找個借口把他叫到你家來,行不?」
「東西賣了,他就走了,去奉北了。他也是個地面上跑活的撰稿人,不常在松江。」唐元咽了口唾沫,緊張到不敢跟楊楠對視。
「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啊,兄弟?」楊楠抻著脖子喝問。
唐元沉默。
「真不給嗎?」
「他確實走……。」
「噗嗤!」
唐元的話還沒等說完,楊楠站起來,一刀就砍在了唐元的臉上。
「啊!」
唐元慘嚎了一聲。
「能不能打電話?」楊楠低頭喝問道。
「不能。」唐元挨了一刀後,反而目光執拗的看著他吼道:「你們這幫畜生,以後就不生孩子嗎?啊?!」
「你教育我啊,啊?!」楊楠拉開身位,指著唐元喊道:「來來,摁住他。」
「我cnm!」唐元掙扎著要起身。
「筆桿寫盡天下事,是嗎?那tm你沒手了,還能寫不?!」楊楠眼珠子瞪的溜圓,抬起刀,猛然砍下。
數秒後,唐元撕心裂肺的喊聲傳遍室內。
……
市區趙家。
趙寶撅著個屁股,正在床上蒙頭大睡。
「滴玲玲!」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伸手摸到手機接起:「喂?嗯?你說啥……他們還在嗎?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去。」
說完,趙寶慌亂的從床上竄起,伸手撿起地上胡亂扔著的衣物就穿了起來。
不到兩分鍾後,趙寶霹靂撲咚的沖到樓下,順手在牆上偷拿了老趙配車鑰匙,一溜煙的就跑出了家門。
此刻,室外的天色還黑,趙寶步伐踉蹌的鑽到車庫內,開著越野,就直奔唐元家的趕去。
路上。
趙寶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拿著電話再次撥打了兩次唐元的號碼,但後者都沒有接。他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翻找著通訊簿就撥通了另外一人的號碼。
「喂?」許久過後,一個慵懶的聲音在電話內響起。
……
南陽區大倉庫內。
小智滿頭是血的跪在地上,面色恐懼的不停磕頭:「大哥,老板……我錯了,我貪財了,是我欠考慮了。」
裴德勇吸著煙,一臉遺憾的說道:「你貪財不要緊,可你害我干什么玩應啊?」
「老板,我沒以公司名義跟他們談,真的。」小智立馬出言解釋道:「我……我去自首,對,我去自首,就說豬崽的生意,是我偷偷做的……。」
「你知道黑街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嗎?」裴德勇目光清冷:「人家都在至誠門外蹲三四天了,你說豬崽生意是你自己做的,誰信啊?視頻都讓人拍了,你現在自首有什么用?」
小智聞聲無言。
「給他弄下去。」裴德勇表情煩躁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