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爭寵(1 / 2)

午後,在明湖別苑書房,隨意翻看著南唐律《升元格》,陸寧也在琢磨各個屬官的人選。

此事,顯然不能再拖了。

這明湖庄園,陸寧做了一些改進,改造了幾間浴室,做了些鐵桶刷了黑漆放在浴室屋頂,下面聯結花灑,以後就可以淋浴了。

而最主要的改進,就是陸寧鍛造了極粗的鐵管,淺淺埋在地下,造了坡度,通向明湖,這庄園,從此有了下水。

陸寧沉吟之際。

書房外,東側畫廊,尤五娘正搖曳行來,小步子步步生蓮,扭得纖細腰肢都好似要隨風斷了,她纖纖玉手端著玉盤,盤中是各種時令水果切成的果塊,四周還擺著花瓣,顯得甚為別致精美,令人見了便食指大動,又有一杯鮮桔蔗汁,橙黃瓊漿,觀之便垂涎。

尤五娘突然站定了腳步,卻是西側畫廊,甘氏也正娉婷而行,氣度端庄秀雅,芊芊柔荑,捧著一個錦盒。

見到尤五娘,甘氏也停下腳步,美眸中有猶豫之意,似乎想回轉。

「夫人,好巧啊!」尤五娘嬌滴滴的喚了聲,夫人二字,卻是加重了語氣,有那么點嘲諷的味道。

在劉家之時,尤五娘就對甘氏這個正印夫人極為不感冒,都是給那糟老頭子守活寡,誰又比誰高貴多少,你天天端著個夫人架子給誰看呢?

現今就好了,咱姐倆都是奴婢,你還矜持什么?不一樣是來討主人歡心嗎?看到我還想躲?小樣,還要端那小架子?!

聽尤五娘「夫人」二字,甘氏俏臉一熱,更有些窘迫,咬了咬紅唇,便想轉身。

「誰在外面,是甘夫人嗎?」里面傳來陸寧的聲音。

「是奴婢!尤五兒!甘七兒也在!」尤五娘立時嬌滴滴應聲,她的父母不太喜歡她,沒給她起正經名字,她便稱呼甘氏,也是甘七兒。

甘氏只好停下腳步。

「哦,進來吧!」

尤五娘對甘氏瞥了個挑釁的眼神,用力挺了挺胸,那驚人的高s o n g好似隨時要掙脫束縛跳出來一般,她對此一向引以為傲,自認是比甘夫人強的優點,雖然隱隱也知道,甘夫人曲線沒那般驚人,好似是因為束胸太過緊裹的緣故。

進了書房,尤五娘俏臉立時滿是卑微,跟方才在外面對甘夫人的挑釁之趾高氣昂截然不同,嗲聲道:「主君,聽聞您剛剛飲了酒,奴為你切了水果,榨了鮮果汁,為主君醒酒。」

甘夫人在旁,心里暗罵一聲狐媚子,這狐狸尾巴夾的倒緊,一絲也看不到。

聽尤五娘的話,陸寧微微一怔,「榨鮮果汁」雲雲,明顯是自己在奴仆們面前創造的詞匯,這尤五娘卻是現學現賣,乍然在這個世界聽到這些詞語,令人頗有些驚喜。

陸寧不由笑著看了她一眼,說:「你有心了!」卻是一語雙關。

尤五娘俏臉更有神采,嫵媚一笑:「為主人分憂,是奴份所當為!」說著話,微微屈膝,羅襪裹著的玉足從綉花鞋褪出,卻是不用手,那雙玉足甚是靈活,不知道怎么互動了一下,羅襪便輕輕褪落,露出一對兒白嫩沒有一絲瑕疵的誘人雪足,她卻不似甘夫人矜持,而是半拎著裙裾,雪足慢慢劃出美妙曲線,踩上席來,到了書桌前,跪坐下來。

這尤五娘用玉足解開羅襪的技藝令陸寧大奇,不由多看了幾眼,隨之便知道不妥,收回目光,尤五娘卻是格格一笑,將玉盤放在書桌上,嬌滴滴道:「主人,喜歡看奴的腳么?那奴以後就在主人面前總是光著腳,好不好?」

其實看到尤五娘,陸寧本來覺得甚是好笑,總是想起她在溝壑中灰頭土臉的狼狽樣,聽尤五娘的話,笑道:「怎么,咱家的金錠搬回來了?」

尤五娘如花笑靨立時凝固,實則她在陸寧面前賣弄風情,心下卻是極為膽突突的,硬著頭皮而已,這位恐怖無比的主君,身遭彌漫的森森寒意,現在思及,還令她打哆嗦。

而現在,主君又提起舊事,尤五娘身子微微一顫,就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腿更是一軟,若不是跪坐著,怕又要噗通跪下來。

並不知道尤五娘心理狀態的甘氏,有些郁悶的褪去鞋襪上席,跪坐在尤五娘身旁。

陸寧看到尤五娘眼中的懼怕之意,不由逗得一笑,便去拿了果汁,小小品了口,說:「手藝還不錯。」

尤五娘慣會察言觀色,見陸寧神情,立時松了口氣,知道主君並未真的生氣,媚笑道:「奴會乖乖的學,有甚么不對,主人罵我打我就是,便是打死奴,奴也沒有怨言!」

「那也沒那么嚴重,我又不是暴力狂!」陸寧翻個白眼,又見甘氏悶悶的不說話,看到她手中錦盒,問:「這是甚么?」

「哦,是老夫人,說將我以前的首飾都賞賜給我,主君,奴不敢收,但又拗不過老夫人,還是請主君去勸說老夫人,奴的兩難境地,說與老夫人,她,她只是不聽……」

實則,李氏說的是將以前的首飾都「還給主母」,甘氏自不能這樣轉述,用了「賞賜」二字。

「你就收著吧?也沒什么,本來那許多首飾,就都是你們的,老婦人又用不上。」

尤五娘笑吟吟的瞥著甘氏,心里卻是郁結無比,心說你這是故意來氣姑奶奶來的?真是氣煞我也,看著甘氏吹彈可破的凝脂臉蛋,尤五娘真恨不得撓她幾道血條。

「還有你,五兒,你原來的首飾,回頭也一並領回吧。」陸寧隨口說著。

尤五娘一呆,立時欣喜若狂,連聲道:「謝謝主人,謝謝主人!」突然,便又有些感激這甘七兒,提這事兒的時機恰到好處,卻是自己也沾了光。

「五兒?這叫著,有些別扭啊!」陸寧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