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八百七十一章 魔像方陣(2 / 2)

尹沃好歹也是守護叢林的傳奇英雄,沒想到在情欲君王的面前,卻根本像是還沒學會走路的孩童,別說要與之發起戰斗了,就連站在她的面前都難以做到,那是普通傳奇與傳奇頂點之間存在的不可逾越的差距。

在這場列王的盛宴上,尹沃見識到了不少強悍的存在,聽其他的埃里特使所言,就連半神也在這場盛宴之上偶有出現,只可惜尹沃一直未能得見。見識過如此數量的強悍存在後,就連尹沃的內心也感到有些麻木,他幾乎忘記了傳奇頂點的存在想要殺死普通傳奇,可不比普通傳奇殺死低階生物困難多少。

眼下的情欲君王便是如此,也許在地獄君王當中,她並不是名聲最為顯赫的那一位,實力也並不出眾,但放到一眾普通傳奇當中,她仍舊能展現出碾壓的實力,就連身為傳奇英雄的尹沃,也沒有與她交手的資格,強行與之戰斗的話只怕會在瞬間落敗。

尹沃將頭低下,不敢直視情欲君王的面容。

執行任務前,尹沃早已打聽清楚關於情欲君王的信息,切茜亞有著無上的美貌,那份美貌當世無人能及,就連最漂亮的精靈也無法企及一二,一切美麗的事物,在她面前都會平庸的如塵埃一般。

但正如所有東西都有一個度,凡是超過了那個限度的,都會發生一種本質上的異變。提起亡靈,人們最先感受到的是陰森恐怖,但當亡靈們聯合起來,在亡靈之主的帶領下形成國度,那份感覺就變成了恢弘浩大。美麗也同樣如此,切茜亞的美貌早已超過了賞心悅目的范疇,尹沃只覺得她的美麗驚駭又恐怖,令人不可直視。

似乎是察覺到尹沃的恐懼,切茜亞只是發出一陣輕笑:「精靈,你走錯位置了吧?這里是屬於地獄使者的席位,你的席位在另一邊。」

耳邊傳來空靈悅耳的聲音,尹沃忍不住想要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然而在最後一刻,他終於驚覺心底的那份念頭,趕忙將頭重新低下,他的心底已經傳來警告,只要朝情欲君王看一眼,自己便會永遠落入她的掌控,再也沒有脫離的可能。

然而,尹沃的身軀卻在違抗他的意志,在情欲君王的呼喚之下,尹沃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融化,根本沒法對抗那份存在於心底的罪業,忍不住就要向她望去。

換成其他人在此,想要在情欲君王面前維持內心,不去看那副美麗到驚世駭俗的面容,恐怕只能自挖雙目,以此換來保持冷靜的機會,但尹沃畢竟是一位英雄,他對於埃里密林的熱愛,還有那份屬於叢林守護者的責任,終究喚醒了尹沃的內心。

現在的埃里,已經沒有辦法承受更多的損失,隨著智者亞爾昂的沉睡,埃里本就虛弱的實力更是雪上加霜,耗費了智慧樹畢生心血凝聚的智慧果,就這么浪費在了制作蘋果派上,這更是令尹沃無法接受,這也是他主動接下任務,來到雪域的緣故。

責任與重擔,讓尹沃清醒過來,稍稍恢復神智的他,忍不出發出大口喘息,想要在情欲君王面保持清醒都這么困難,更別說與之交流了,只怕稍有不剩,便會在她面前失去自我,成為一具連亡靈都不如的行屍走肉。

想到這,尹沃不敢猶豫,連忙從衣袍上撕下布條,將自己的眼部纏了起來。

如果說有誰能夠抵抗情欲君王魅力的話,那人一定是一個瞎子,也只有瞎子,才沒法觀察到屬於情欲君王的美貌,從而能在那份美麗之下保持自己的心智。

切茜亞饒有興趣地看著尹沃將自己的眼部纏起,整個腦袋都在布條的包裹之下大了一圈,忍不住微微笑道:「這么看來,你不是走錯了,而是為我而來?現在你找到我了,那你為什么不敢看我?」

聽著情欲君王的輕語,尹沃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起來,那份痛苦就像是將他丟進了油鍋中烹炸,唯一化解這份痛苦的辦法,便是在情欲君王的掌控下永遠沉淪,就算尹沃將眼睛蒙起,那份痛苦也絲毫不見好轉。

尹沃面露掙扎之色,盡管雙眼已被蒙上,但他仍能感覺到情欲君王的視線正落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身軀仿佛徹底失靈,成為了一個提線木偶,直到他咬破嘴唇,口中流出鮮血,情況這才有所好轉。

「我是為了英雄圖拉利昂而來……」尹沃強忍著不適,說出了那位古老英雄的名謂,英雄圖拉利昂,他不光是古老傳說中的英雄,更是拯救埃里的希望。

聽著那個名字,切茜亞沉默了,就連她坐下的大狗,此刻也仿佛從睡夢中驚醒,先前哪怕是眾多恐怖騎士的沖鋒,也沒能打擾到大狗的酣睡。

切茜亞似乎發現了什么,開始仔細打量這個根本沒被她放在眼中的精靈:「你遇見他了,而且還與他有著近距離的接觸,從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屬於他的氣息。」

對於這一點,尹沃並沒有否認:「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見到了英雄圖拉利昂,而且他已經來找你了。」

切茜亞嘖了一聲,眼底也露出幾分忌憚,甚至是難以察覺的畏懼。

尹沃聽到了那陣不善的嘖嘖聲,被布條蒙住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曾經從紅杉樹人口中,聽說過你和他的故事。整個埃里有史以來最強悍的英雄,圖拉利昂放棄帶領埃里走向輝煌的機會,也要到地獄中找到你,為何你好像並不歡迎他的到來?」

「那個樹人肯定沒有告訴你,關於故事的後半部分。」切茜亞哼了一聲,提起圖拉利昂,她也沒有了俘獲人心的興致,散去了籠罩附近的愛之領域。

尹沃頓時覺得身軀一松,原先那些不適感此刻紛紛消除,總算是恢復了正常,但尹沃仍舊不敢摘下圍住眼睛的布條,直覺告訴他,那么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