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天鵝湖畔。
迎著晚風走在湖岸邊,李東埋怨道:「這事我敢打賭,百分百是老賈那個不省事的媳婦定的。」
正扶著欄桿撈水的沈茜聞言好笑道:「怎么說?」
「文青啊!」
李東哼哼道:「文青是種病,得治!大晚上的非要弄什么漁舟唱晚,是不是覺得這樣很高雅?扯淡呢!」
沈茜一聽他爆粗口,忍不住蹙眉道:「別說臟話,我倒是覺得挺好,你怎么又不樂意了?」
李東撇嘴道:「我不樂意什么,反正我又不怕,該怕的是老賈自己才對。
他一個北方人,會不會水可是說不准的事。
待會在船里吃飯,忽然來個翻船,就他們兩口子能跑的了嗎?
不過你別擔心,我李東那是從小就是水中霸王,真要翻船了,我帶你跑路那是絕對沒問題,讓他們兩口子自己玩命去吧。」
李東不說,沈茜還沒反應過來。
等他說完,沈茜馬上也意識到有些不妥。
李東和賈文浩,一個百億富翁,一個省委大員,都不是小人物。
別說他們,就是沈茜和韓雨自己,那也不是無名之輩。
這要真在湖中出了點變故,那就麻煩大了。
在船上吃飯,聽起來挺美的,實際上安全隱患很大,安保工作也不太好做。
天鵝湖只是個人工湖,這里的游船都不大,而且賈文浩他們邀請李東吃飯,肯定是想單獨談談,安保人員到時候十有**也不會上去。
一旦要是出了事,韓雨還真不一定能扛得起這個責任。
賈文浩那么穩重的人,應該不會做這種決定,這么看來只能是韓雨做的決定了。
聽李東這么說,沈茜連忙道:「那要不待會他們來了,讓他們換個地方。」
李東撇嘴道:「不換,就在船上吃。兩北方人還跟我這個南方人斗水,嚇不死他們!」
沈茜一臉好笑,正准備說話,就聽李東低聲道:「來了!」
沈茜抬頭看了一眼,借著燈光,果然看到湖中央一艘小船緩緩駛來。
而賈文浩正站在船頭,迎著晚風朝兩人點頭示意。
李東見狀嘀咕道:「收回我剛剛的話,老賈也是個悶騷,站在船頭,准備演泰坦尼克號呢。」
沈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低聲道:「待會客氣點。」
「知道知道,肯定客氣啊,人家老賈是大牛,聽說馬上還得入常,我得罪不起,待會把他當祖宗給供起來。」
沈茜掐了他一下,無語道:「你又什么瘋,賈文浩是賈文浩,韓雨是韓雨,你別亂來。」
李東委屈道:「我怎么亂來了,我都說把他當祖宗供奉了,你還想我怎么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眼,你供奉祖宗那是供奉牌位,你還准備弄死他不成!」
「女人啊!」
李東感慨了一句,接著又擠眉弄眼道:「果然夠懂我,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
「這種玩笑少亂開,小心被人聽到了不好。」
「明白明白,我又不傻,還能當著他面說。」
兩人正交流著,賈文浩的船已經靠近了岸邊。
等他身手敏捷地跳下船,李東連忙笑呵呵道:「賈省,剛剛你那姿勢夠帥!老遠地我一看,這不是李白重生了么,飄飄欲仙啊!」
賈文浩頓時失笑道:「什么李白,你這話可是太抬舉我了,詩仙之名豈是我能承受的起的。」
「絕對能承受的起啊,就賈省你這成就,說你是李白,那都埋汰你了。」
李東說完,賈文浩連忙擺手。
李東見他客套,又笑道:「得,賈省既然不當李白,那就當回文獻公,這總不算抬舉了吧。」
賈文浩愣了一下,旁邊的沈茜也反應了一陣才明白李東在說什么。
文獻公是誰?
一般來說,指的都是唐朝詩人張九齡。
李東為什么說賈文浩不想當李白而是想當張九齡,別看兩人名氣差距大,實際上只是不同領域罷了。
在文學這塊,張九齡自然不如李白有名。
可古代名人,一般都是官員。
李白官途不順,一輩子起起伏伏蹉跎一生。
而張九齡卻是唐朝明相,對賈文浩這種而言,李白和張九齡,如果你問他更想當誰,那不用說肯定是張九齡。
甚至再深想一下,張九齡被譽為嶺南第一人。
巧合的是,賈文浩祖籍也是嶺南那邊的。
別看賈家現在在京城扎根,幾十年前,賈家可是嶺南大戶,開國以後才正式立足京城。
賈文浩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粗人,他文學底蘊極深,很多人都說他是儒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