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間堂別墅區。
在滬市,一般提到豪宅,很多人第一印象就是湯臣一品、檀宮……
關於九間堂,提到的人不多。
直到後來,馬昀搬了進來,九間堂才為眾人所知。
九間堂,別墅不多,不過每棟別墅的主人,在各個行業,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別的不說,均價高達上億一套的別墅,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
買套房子,價格過億,和身家過億,那不是一個概念。
能在這買別墅的,就沒幾個身家低於10位數的。
齊芳芳,不是第一次來這了。
這是她第二次過來,到現在,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的時候,有多忐忑,多緊張。
別看她大大咧咧的習慣了,甚至和李東開起玩笑來,肆無忌憚。
可李東,那是因為她認識,而且認識的時候,李東也不算太有錢。
還有一點,李東很少在她們面前表現的正兒八經的,有些不太著調。
加上年紀相仿,齊芳芳自然不太害怕李東。
可到了九間堂,光是氣勢,就足以震懾的齊芳芳自慚形穢。
在管家的帶領下,齊芳芳一步步踏入了正廳。
沒有四處張望,等到了正廳,齊芳芳抬頭一看,見自己父親正搓著手坐在沙發上有些緊張,不由輕呼道:「爸。」
齊芳芳的父親不算蒼老,長的也比較富態,並不是一般的窮苦百姓。
可這時候,他和普通百姓也沒差別,手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等聽到女兒的呼喊聲,齊廣泰連忙起身道:「芳芳,你來了……」
父女倆還沒來得及交流,就聽旁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個年紀不算太大,大概40歲出頭的中年男子,身著家居服,一臉和藹地端著果盤走過來笑道:「廣泰,芳芳,都坐。
吃點水果,我自己切的,芳芳她嬸嬸前幾天剛出國,家里保姆手腳也不利落,我給開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齊廣泰見狀急忙上前接過果盤,緊張道:「程總……」
程輝眉頭一豎,佯裝惱怒道:「廣泰,我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名字。
叫我程總,那是看不起我。
論起來,咱倆還是表兄弟,你叫聲表弟,那也應該。
現在你這么喊,打我臉不是?」
齊廣泰一臉尷尬,支支吾吾道:「不是……我不是這意思,就是……」
糾結了半天,齊廣泰才干巴巴道:「果盤給我就行,哪能讓您給我們切水果。」
雖然沒再稱呼對方程總,可齊廣泰張口閉口都是敬語,絲毫不敢怠慢。
這個所謂的表弟,那得往上數五代才行,真要較真起來,八竿子都打不著。
齊廣泰這么多年,一直在程輝手下的手下手中討口飯吃,日子過的還算滋潤。
以前,他和程輝也打過照面,可程輝距離他太遙遠,他認識程輝,程輝可不見得知道他是哪顆蔥。
可不知道怎么的,前些日子,程輝忽然召見了他。
結果被程輝一盤算,兩家祖輩還是親戚關系。
當然,在華夏,你要是仔細攀關系,是個人都是親戚關系,這種事當不得真。
齊廣泰也沒想到,程輝會和他攀親戚,按理說,他攀親戚都來不及,哪有程輝找他的。
後來幾次一接觸,齊廣泰才知道是因為女兒的緣故。
其實齊廣泰還真不是太清楚因為什么,問女兒,女兒也含含糊糊的沒說清楚。
不過程輝既然另眼相看,齊廣泰巴不得能維系這種關系,也沒細打聽。
直到今天,程輝忽然主動給他電話,邀請他吃飯,他馬不停蹄地從江浙趕了過來。
到了這,才知道,原來程輝還邀請了女兒一起。
他其實有些懷疑,程輝是不是看上自己女兒了,可程輝已經結婚了,子女都多大了。
加上論輩分,齊芳芳還是他侄女,齊廣泰心里也糾結忐忑。
知道女兒要來,他倒是想打個電話說幾句,可在程輝這,他連大動作都不敢做,哪還敢打電話。
等女兒來了,齊廣泰就更緊張了。
生怕程輝說出什么難以接受的事,到時候自己不答應,壞了情分,他可得罪不起程輝。
帶著忐忑和不安,齊廣泰自然更小心幾分,稱呼上也不敢大意。
倒是齊芳芳,漸漸緩和下來,低聲招呼道:「程總。」
程輝眉頭皺起,不滿道:「芳芳,你怎么和你爸一個樣,他是老古板,我就不說什么了,你可是新時代的大學生,高材生。
叫一聲叔,有那么難嗎?
難道叫一聲叔,還委屈你了?」
「不是,我……我就是不太習慣。」齊芳芳解釋了一句。
程輝嘆息道:「算了,你們啊,和我太見外了。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套的。
都坐下,吃點水果,待會就開飯,不過今天我沒下廚,讓人在酒店訂了一桌待會送過來,你們可別嫌棄。」
齊廣泰連忙道:「哪的話,還能讓您下廚,我們吃什么都行,您別客氣。」
「廣泰啊,是你別和我客氣才對。
對了,上個月我讓人給你們那邊增加了一些份額,多了一些訂單,你這邊沒壓力吧?」
齊廣泰連忙道:「沒,沒壓力。您放心,我這邊保證按時按點地完工,您看得起我,我也不能給您丟人,質量、價格方面您放心。
要是出問題,您拿我是問,我保證……」
齊廣泰連忙拍著胸脯保證起來,他原本在程輝所在集團的子公司接點小單子,一年賺個十幾二十萬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他自己那個小廠子,和手工作坊也沒太大差別,都算不上公司。
只能說,養家糊口沒問題,日子比一般人好過不少。
可自從和程輝攀了關系,他接到的單子就多了起來,按照現在這趨勢,一年恐怕都能賺個小五十萬了。
一下子比以前多了三倍收入,齊廣泰又是激動,又是擔憂。
生怕哪天惹得程輝不滿意,一下子把他踢開了,不說現在的單子,連原本的都給取消了,那他可得喝西北風了。
所以程輝說的每句話,他都要仔細思考一下,不敢有任何怠慢。
程輝見他小心謹慎的,幾次下來,也懶得多說了。
稍微寒暄了幾句,程輝又看向齊芳芳笑道:「芳芳,畢業也有段時間了,工作還沒落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