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羊毫子還不忘自己的志向。

「你…振興…畫家…」

「快別說話了。」

李凌趕緊把剛才接到的血煉化，而後又將其轉變成羊毫子能用的血，接著一點一點將那些血液灌入到羊毫子的心臟。

還好時間還來得及，否則羊毫子必死無疑。

可即便如此，他恐怕也得休養好幾年才能恢復功力吧。

就在這個時候，李凌聽見山上有人在高喊。

那是華予才在被吃掉前最後的聲音。

一道霞光沖破天際，與霞光一起沖起的還有華予才的聲音。

「古桐郡百家經院院首華予才今日死於賊子之手，華某不才，特邀其余八郡八大經院院首長老，請諸位來此處承襲我的衣缽，華某願將『爭鳴石』贈與八大經院最強者！」

隨後，華予才的聲音便順著霞光流散到四面八方，喊完這些話，他也被炎虎和雪狼咬死了。

水清寒驚訝道：「這……這是百家令！其聲可達八大經院……那豈不是要說……其他八郡的八大經院要來搶奪爭鳴石了！」

爭鳴石，一直都是百家經院的鎮山之寶。

也是經院聚靈陣法的靈氣所在。

元州一共有九個郡城，每個郡城里都有一個百家經院，而每一個經院里都有一塊爭鳴石。

之前的魔民果只能算是大陣的陣眼，而爭鳴石才是整個百家經院能繼續運行下去的基礎。

沒了爭鳴石也就沒了靈氣，沒了靈氣誰還會來百家經院呢？

華予才也是個比較雞賊的人。

他臨死的那一刻還給大家找麻煩。

那道霞光被稱作百家令，百家令是可以把他的話語傳遞到周圍八個郡的百家經院。

而周圍八大經院一旦得到了消息，恐怕事情就不會那么好辦了。

只要把這里的爭鳴石搶走，那么回去之後他們的經院便能更上一層樓。

這可是絕對的利益，誰會放棄呢？

「華予才果然諳熟其他經院的長老，他知道這番話傳遍元州會有什么效果。」水清寒嘆息道：「恐怕我們經院，自此就不會太平了。」

李凌卻笑了：「呵呵，他諳熟的豈止是其他經院，而是人性。」

正如李凌所說，為了利益去爭奪本就是人性，並非百家經院專屬。

以往的人們總以為自己是到了百家經院才變成這樣，可實際上，只是因為百家經院是利益所在才會如此吧。

如今，百家經院院首死了，九個長老悉數被滅，見習弟子和內門弟子也死傷過半，可謂是一蹶不振。

在場的人里，單論地位的話，羊毫子或許能繼承院首的位置。

可羊毫子傷勢過重，還需要調理很久才行。

本來大家想要推舉李凌作為院首，可李凌婉言拒絕，因為他才懶得坐在這個位置上。

最終，大家決定把酒婆婆找回來。

盡管酒婆婆已經九十高齡，但她不回來做也實在沒有其他人能做。

水清寒作為首席弟子幫著酒婆婆處理各種經院事務。

還好，蘇錦兒、牛大強這類優秀弟子還在，經院未來的火苗還是能夠保障的。

於是，在破滅邊緣的百家經院就這樣搖搖欲墜地繼續前行。

李凌將羊毫子帶到了丹青島上繼續治療。

期間李凌問道：「為了一個志向，真的值得你用碧血丹青么？」

虛弱當中的羊毫子還沒有恢復意識，但他本能反應答道：「畫家…有…李凌，如…天降…福星……畫家要……要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