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墨鏡架在趙之宸的鼻梁上,仿佛已經成為他的一體。
「燕少,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不相信我的視力?」趙之宸反問。
燕捷語氣很是淡然,「當然不是,只是好奇。畢竟,這種事情一般人很難做到。自己和自己下棋的人,很危險,眼盲的話,那豈不是危險上加了一道警戒線?」
趙之宸笑而不語,只是伸出手緩緩的摘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鏡,他的雙眼非常的空洞,沒有神,就像是一潭死水。
燕捷何嘗不知道,一個正常人,想要裝瞎的話,也是非常容易的,只要演技不爛。他到底對趙之宸沒有完全放下戒備。
趙之宸今天邀請燕捷,說好聽點是邀請,是做客,說不好聽的,那就是為了趙家的利益,過來和燕捷談條件。「燕少,說句不好聽的,在見我之前,想必早就做了充足的准備,把我調查的清清楚楚吧?我的身世,我的家庭,我的病情,我的所有背景,所以完全沒必要擔心我是裝瞎
,我也沒那個必要。」「你把我想的太神聖了,我對你也沒那么大的好奇心,我承認,我調查過你,不過也僅限於家世背景,留學經歷之類的,我只是在想,一個有成就的人,卻是個盲人,很可
惜。」
「這么說,燕少是不知道我病情?」
「不知。」「那燕少洗耳恭聽?我知道燕少不在意,我只是覺得既然要聊,那就聊點厲害的,寒暄之類的客氣話,說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說真的,我從來不和別人提起病情的事情
。你是第一個。」
燕捷凝視桌上那盞茶,端起來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淡淡嗯了一聲。
趙之宸的模樣像是陷入回憶一般,「其實我的眼睛,傷於一場糾紛。」
燕捷不語,只是靜靜聽著,時而看看腕上的手表,擔心楊琪琪等著急了。趙之宸繼續說道,「我之前一直在國外,處理趙氏分公司相關事宜,在和國外一家企業爭取代理權時,和那家公司的總經理發生了爭執,打了一架,傷了我的眼睛。我現在
什么都看不見了,做什么事也都不如以前了。」
燕捷雖然不是很在意,但也安慰了一兩句。
趙之宸看起來釋懷了,只是笑了笑,沒再多提,然後說道,「聽說燕少是個英俊的男人,不能一睹尊容,是我沒這個福氣。」
「你不必把我捧上天,你大可以直接說合作的事情,如果有利,我可以考慮,如果沒有利,那也別怪我無情,畢竟我們都是商人,誰會做損己利人的事情。」「燕少說的是。你也知道,趙氏旗下分公司涉及的領域很廣泛,基本上每個行業都有,但也只有鯨魚這一塊做的最好,如果燕氏可以答應和趙氏合作,重修舊好的話,我可
以讓燕氏收購鯨魚,自此鯨魚旗下所有的品牌,都歸燕氏管理。」
「你覺得,我會為這點利益動心嗎?」對於燕捷來說,確實只能算是九牛一毛。趙之宸笑了笑,「燕少,聽說你很寵愛妻子,妻子楊琪琪也是當今電競圈的紅人,做得了主播,做得了工作室老板,打的一手好技術。也是聽了小道消息,知道燕少有意將
飛燕交給令夫人管理,如果鯨魚也成為了飛燕旗下一員,令夫人豈不是更高興?何樂而不為啊。」燕捷清楚的很,趙之宸深知那一丁點利益根本不夠燕氏塞牙縫的,於是就和燕捷打起了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