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芸看了眼遲老爺子,悶聲道,「爸,我也是心疼小旭。」
遲老爺子輕扣了下餐桌,又問道,「阿行呢?還沒回家?」
「那臭小子,讓他冷靜兩天好好想想,過幾日我再修理他,爸你別擔心。」
遲陽微微沉了臉,白淼淼的孩子並不是遲景行的,遲景行卻依舊一意孤行,為個欺騙他的女人,竟然和家里對抗,還回來砸東西弄傷了黃芸的臉。
遲陽對此還是生氣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黃芸面露傷心,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結痂了,她卻還是覺得疼,心口疼。
「不用等幾天了!」
這時候,突然響起遲景行的聲音,隨著聲音,遲景行拽著何勵走進了餐廳。
他身上竟然還穿著那天離開時的那身衣裳,臉色憔悴,雙眸充斥著血絲,連胡子都沒怎么刮,長出來一層青岔。
他走到了餐桌前,抬手就將一個文件袋重重丟在了遲陽和黃芸的面前。
「到底是不是我需要冷靜的想想,爸還是看過這份鑒定報告再說吧。」
「這是什么?」
遲陽蹙眉,一拍桌子,「你個臭小子,真以為翅膀硬了,當著你爺爺的面都敢甩臉色了?」
遲景行卻咬著牙,臉色依舊冷硬。
「這是我和孩子重新做的親緣鑒定,結果是怎樣的,爺爺和爸爸就不想知道嗎?」
「親緣鑒定?」
遲陽蹙眉,有些驚訝。
「何勵!」
遲景行沉聲叫道。
何勵便忙上前了一步,「遲爺爺,遲伯父,遲伯母好。是這樣的,親緣鑒定,是在小孩不方便和親生父親做親子鑒定的情況下,也可以和叔叔,爺爺之類的親人做親緣鑒定的一種鑒定。這種親緣鑒定,雖然沒有親子鑒定那樣准確,但是也是可以鑒定血緣關系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旁邊黃芸感覺有些不妙,蹙眉問道。
「阿姨,我長話短說,是這樣,我又拿那孩子的頭發和阿行的頭發做了親緣鑒定,結果是這孩子並非和阿行沒任何關系,兩人應當是叔侄的關系。」
「什么?」
黃芸尖聲說道,有些覺得自己是在聽天書。
遲陽和遲老爺子也是一臉驚訝,搞不清楚狀況。
「爺爺,爸,被我媽搶回來的孩子不是小希,是大哥和大嫂的小旭,孩子弄錯了,淼淼她不可能欺騙我!」
遲景行聲音有些痛苦微啞,他又看向黃芸。
「媽,小旭生下來比任何孩子都健康,現在卻需要養在保溫箱里,這下您滿意了?」
遲景行說完,沒再看任何人,轉身就大步離開了。
「站住!你去哪里?」
遲陽見他都快消失在拐角,站起身來,沉聲斥道。
遲景行倒是站定了,只是卻沒有回頭,「我要將我的女人找回來,你們容不下她和孩子,這里我不再回來便是,養活孩子和女人,我還是能辦到的。」
遲景行說完,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那個,遲爺爺,遲伯父我也告辭了。」何勵摸了摸鼻子,也跟著跑了。
遲陽飛快的解開文件袋,仔細看了看,「爸,你看看。」
他將報告的最後一頁拿給遲老爺子,遲老爺子看了看,揉了揉眉心。
「醫院那邊,你親自去看下,孩子到底怎么樣了,要精心照顧才好,不然孩子落下什么毛病,怎么跟阿遇還有彎彎交代……哎!」
遲老爺子嘆了一聲,起身離開了,臨離開,他沉沉看了黃芸一眼。
黃芸縮了縮脖子,等遲老太爺離開,她著急的看著遲陽。
「醫院里那個孩子真的是小旭?」
「愚蠢!」
遲陽卻將那一份鑒定報告都甩在了黃芸的面前,怒聲說道。
「我……我又不知道孩子弄錯了!」
「不知道你就可以隨便將新生兒帶離他的母親嗎?你就能殘忍的虐待那孩子嗎?你怎么這么殘忍冷酷?」
遲陽一想到小孫子在保溫箱里,情況不大好,他就沒法不怪黃芸魯莽,又覺得她冷血。
有些厭煩的掃了黃芸一眼,他也甩袖而去。
「爺爺去醫院看弟弟嗎,小睿也要去!」遲南睿跟著跑了。
餐廳里只剩下黃芸,還是散落了一桌子一地的鑒定報告。
一個個全都怪她,全都厭煩她,黃芸呆坐了片刻,突然發瘋般尖叫一聲砸了面前的餐具,接著她有些崩潰的趴在餐桌上哭了起來。
「太太……」
郭媽見她哭的那樣痛苦傷心,上前想要勸慰,黃芸卻怒喝一聲,「滾開!滾!」
她說著,將旁邊的餐盤甩了過去,砸在了郭媽腳邊兒,嚇的郭媽也是驚叫一聲,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