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濃重眼妝,復古大紅唇,一頭黑色大波浪卷慵懶垂落及肩,黑色無袖禮服勾勒出女孩窈窕的身段,酥胸裹得嚴實,一字鎖骨若隱若現,大片背部線條裸露,飄逸的緞帶蝴蝶設計作為亮點點綴在後背,襯得她的肌膚越白如雪,性感又不失嬌俏可愛。
左臂上的刀痕被她額外用黑紗綁了個小結。
眸光流轉間,妖而不媚,艷而不俗,似踏著烈焰走出來的黑天鵝,性感神秘,又帶著點屬於女人的俏皮。
所以,即便沈靈枝入場極為低調,還是悄悄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這其中,就包括傅景行。
傅景行遠遠坐在角落沙上,修長的手指夾著高腳杯,即便是正式場合,他的打扮依舊隨性,一身簡單的白襯衫西褲,連領帶都懶得打。手就這么懶懶搭在椅背上,不時啜兩口香檳,對面的余瑾之正輕柔地跟他講出國時的趣事,他沒什么興趣聽,眼睛就這么落在遠處那抹黑色俏麗的身影上,頗帶玩味。
他今天是臨時被拉過來做余瑾之男伴的。
對於這種虛偽客套的場合,他向來毫無興趣,只是忽然間想到上次躲在紀長顧懷里遲遲沒回頭也沒吭聲的女人,他心里陡然涌出那么兩分興趣,想看看那個放盪又嬌羞的嫂子到底長什么樣,所以他就來了。
結果啊,到現場才知道,今天紀長顧不來。
本以為見不到那個小騷貨了,沒想到,嘖。
傅景行漫不經心地眯起眼,那個黑裙女人一進來,會場紀家的保鏢就多了一倍,除了那位嫂子,還有哪個女人能讓紀長顧這么上心。
更有趣的是,她的目標似乎是紀長顧的死對頭,紀永良?
沈靈枝沒來過這種場合,先喝了兩口香檳壓壓驚,才暗暗觀察四周。
所幸這些天她都待在紀長顧休息室,所以,沒幾個人認得她。
她在網上查過紀永良的照片,本人並不難找,他穿著淺灰色西裝,舉著香檳,像一朵交際花穿梭在賓朋中,臉上始終帶著親切友好的,不,是資本主義家的微笑,仿佛候選市長在征求選民投票一般。真人比照片精神些,眉眼輪廓間依稀能辨出,這位福憨厚的中年男人年輕時應該也是小帥哥一枚。
笑面虎。
這是沈靈枝對他的第一印象。
她舉著香檳,不動聲色靠近紀永良斜後方,他一轉身,恰好撞到她受傷的手臂,她驚呼一聲,香檳撒了些出來,碰瓷動作非常之自然,她捂著手臂微微皺眉。
「抱歉,沒事吧小姐?」
眾目睽睽之下,紀永良一臉關切,伸手攙住她。
沈靈枝沒錯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艷。
哈,有戲。
她矯揉做作地掐著嗓子,「還好,只是有點疼。」
「我叫人給你看看?」
「先生您太客氣了,只是撞了一下。如果您是在過意不去,就邀請我跳支舞吧。」
紀永良是何等精明,一下子讀出女子隱秘的親近之意。
目光掠過她艷麗的妝容,窈窕婀娜的身姿,眼底一暗,心里笑了聲。
拙劣的手段,有意思。
沈靈枝被帶到舞池,跟隨男子跳起華爾茲。
幸虧大一時期學校強制讓大家學習了交際舞,讓她此刻不至於出丑。
紀永良充分展現了自己的身世風度,眼睛平視,手也十分規矩虛擱在她腰上。
交談的時候,也是風度翩翩。
實在無法想象,這男人有可能是罪行累累的幕後真凶。
他見到她的臉時,神情沒有一絲異樣。
但誰又知道是不是做戲呢。
她已經想好了,今晚她就纏著他,假意喝醉,讓他帶她回住所,在她了解他屋內布局以及佣人作息之後,改天再化形成貓潛入調差。
舞池中,男人女人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