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知從哪找來一頂帳篷,直接在廚房展開,把女人抱了進去。
什么情況?好好的床不睡,跑來廚房睡帳篷?
沈靈枝正打算溜開,帳篷里突然傳來奇怪的「篤篤」聲。
強而有力,像是剁豬骨頭的聲音。
真是奇了怪了,現在分明沒人做菜,只有一對男女在帳篷待著……
等等!
她渾身陡然炸開雞皮粒,一股逼人的寒意沿著背脊直躥天靈蓋。
不是會是她想的那樣吧?帳篷里的人……在碎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剁骨聲不知持續了多久。
終於,帳篷鏈子拉開,男人披著黑斗篷從帳篷鑽出。
他打開廚房冰箱的保鮮室,借著里頭散的燈光拿出盤子,擱在地上。
男人席地而坐。
沈靈枝看到他手中握了把浴血的刀,紅得滲人。
男人戴著跟唐斯年一模一樣的乳膠手套,從帳篷里取出一根東西,那玩意兒鮮血淋漓而細長,還連著塗了指甲油的五指,竟是一截女人的手臂!
沈靈枝瞳孔驟縮,渾身冰涼。
難怪,難怪一開始就覺得那女人安靜得過分,那變態竟是先奸屍!
男人細細擦拭干凈女人的血,湊到唇邊親吻,像在呵護一件珍藏品,跟著用那把浴血的刀將女人的肉一點點割下,切掉皮,整整齊齊裝在盤子上。
所有的殘肢都被男人逐一切好,裝盤,放入急凍室,人骨則擱回帳篷。
做完這一切,男人關好冰箱,不緊不慢清洗菜刀,整理廚房,疊起帳篷。
一個皮球樣的東西不小心從帳篷滾出,恰好暴露在月光下。
沈靈枝驚恐地睜大眼,渾身血液瘋狂逆流。
那是一個女人的頭,睜著慘淡無神的眼,絕望凄慘地盯著她。
像在祈求,又像在警告,千萬不要步她後塵。
更讓她渾身膽寒的是,這個女人正是前幾天在唐斯年房間里叫春的姑娘之一。
唐斯年熱衷香水,尋找女人體香,這里似乎是他慣用的廚房,他做飯也會戴著白色乳膠手套,而眼前分屍的變態無論從體型身高都跟唐斯年相似,連身上也飄著一股馥郁精致的香。
這人,莫非就是唐斯年?!
男人的樣貌掩藏在斗篷下,幾步上前把女人的頭擱回帳篷,將血跡擦拭干凈後快離去。
沈靈枝原本想跟上去,但那人十分警惕,走三步就要環顧一圈。
大廳空曠,本就沒有多少藏身的地方。
她怕打草驚蛇,不敢貿然行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消失在二樓走廊。
沒想到她竟目睹了活生生的凶殺分屍現場!
沈靈枝等那人走後才現自己憋了許久的氣,胸口緊張到生疼。
前世殺她的連環殺手終於浮出水面了嗎。
這個地方太滲人,沈靈枝本想換個地方窩著,但一想到凶手很可能折返查看冰箱,她終究選擇一動不動趴在原地。
整整一天,從黑夜到白天,沈靈枝都待在這個偏廳的椅子下。
這里的確鮮少人來,除了白天運來新鮮食材的佣人,她基本沒見到什么人。
晚上七點,唐斯年進來了。
他換上跟昨晚一樣的黑襯衫休閑褲,腰間系了圍裙。
沈靈枝看到他嫻熟戴上手套,彎腰打開冰箱急凍室,拿出幾碟頗為眼熟的盤子。
是凌晨凶手分割好的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