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他,所以殺了他。」
他不依不饒,非要誅她心。
她的腦海里閃過與小光相處的點點滴滴,像刀子一樣,寸寸凌遲她呼吸。
有一根壓抑已久的弦驟然斷裂。
她拔高聲音,吶喊出遲到九年作為朋友對小光的真心,「不!我從沒討厭過小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沈靈枝猛然睜開眼。
是夢。
她怔怔地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仿佛還縈繞她聲嘶力竭的呼喊。
她的聲帶恢復了,卻似乎見6少凡暈了過去。
然而夢境沒有繼續。
她很快找到答案,呈現在眼前的還是一雙纖細白皙的手。
屬於人類的手。
她居然又變回人,快得令人匪夷所思。
如今情期來得快,去得快,就連化形成人的時間也拉長,身體好像進入一種癲狂紊亂的狀態,容易困倦,疲勞,說不清是因為歡愛還是體內本身問題。
但她沒心情思考這些。
手機上顯示已是中午。
沈靈枝點了個外賣,靠在床頭渾渾噩噩。
這個夢把她對小光的愧疚又放大了幾倍。
小光不是凶手,他在前世早已經死了,是她傷害了他。
她錯得離譜。
接下來幾天,6少凡再也沒來找她。
倒是她接到池俊的電話。
池俊的聲音不似往日的輕松,「程小姐,你上回跟我說凡哥的第二人格沒死。」
她的心一下子提起,「是……不過後來現是我弄錯了。」
她不會再讓小光受到傷害。
這是她欠他的。
「我原本也這么想,可我現在懷疑第二人格沒死。」池俊在電話那端眉頭緊鎖,「凡哥這次受邀跟一位美聲歌唱家徐然先生合唱一《對白》,可這都在錄音棚泡了幾天了,凡哥居然沒有一次唱出讓人滿意的感覺,這是歷史上頭一回。不,這是第二次。」
池俊壓著嗓音,語極快地補充,「第一次是在六年前,第二人格在錄音棚錄制凡哥的新歌也是這種狀態。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她捏緊手機。
難怪,難怪他這幾天毫無音訊。
「所以程小姐,我想重新聘請你回去觀察凡哥,以指導凡哥真人秀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