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枝枝應該是安全的。
可他為什么心里這么慌。
沈望白掃了眼表盤上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跟枝枝約定的時間遲了。
「我先回一趟醫院。」
紀長顧也隱隱察覺不妙,飛套上大衣,「我也去。」
傅景行同樣嗅到不尋常的氣息,顧不得對沈家兄妹深層關系的沖擊,跨上機車一同火趕往醫院。
醫院一片祥和寧靜,夜空朦朧,像披了層紗。
沈望白走在路上偶爾聽到有人意猶未盡地贊嘆,剛才的煙花好好看。
沈靈枝病房門口整整齊齊守著人,跟之前一樣。
他心里微松口氣。
對方見到沈望白,嫻熟地頷,「沈先生請進,其余二位留步。」
那人准備開門進去,突然眉頭皺起,把手擰得咔擦咔擦直響,門板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門鎖了?」
另一人湊過來,「怎么可能,半個小時前程小姐才打開過。」
難道反鎖了?
「程小姐,程小姐開門!」
幾個人把門拍得砰砰巨響,依舊不見門內有絲毫動靜。
不可能的,她這兩天情緒都不錯,沒道理把門反鎖。
沈望白眉心擰成川字,「你們讓開。」
他抬腳就踹,一下,兩下,三下,一腳碧一腳狠。
門板支離破碎地撞在牆上,伴隨某個金屬物休咕嚕嚕滾動聲。
銅色子彈。
門鎖竟是被子彈卡住了。
房內的畫面讓男人們一時怔住。
窗口大開,寒風碧人,白色紗簾翻出呼啦啦波浪般的弧,床上不見人影,窗,花瓶,水杯碎了一地,牆面家私到處是觸目驚心的彈孔。
就連唐家的手下也驚呆了。
雖然病房有隔音,但是這么多次身寸擊,不至於一點點動靜都沒感覺到啊。
對了,是煙花!槍聲全被蓋住了!
「枝枝,枝枝……」
沈望白喉結滑動兩下,才堪堪擠出近乎耳語的沙啞聲。
他遠遠看到窗口下東一只西一只的棉質拖鞋,腦子嗡地一聲炸了,幾乎邁不開腳步。
傅景行被擋住視線,不知道前面什么情況,急得幾步沖進去。
很快剎住腳步。
「血……」
窗邊地面灑落點點血跡,紅得驚心。
傅景行愣愣的,看看大開的窗口,又看看門口兩個男人,凶口揪成一團,一瞬間也仿佛失了聲。他不敢從窗口往下看,怕親眼目睹他承受不起的畫面。
這里……可是七樓。
紀長顧閉了閉眼,仿佛是現場唯一還算鎮定的人。
結果一開口,聲音也啞了。
「你們幾個,派一隊人去樓下……搜尋,一隊人去對面大樓圍剿,抓住狙擊手。」
唐家手下應了聲,急忙從房內撤離。
沈望白終於邁開腳步,雙唇緊閉,沉默而瘋狂地鑽入洗手間,拉開浴缸前的簾布,敲擊天花板,掀開被子,翻看床底,把所有能藏人不能藏人的全部找一遍。
枝枝從窗口跌下去?他不信,不信。
她不會就這樣死了,不會再次拋下他而去。
嘩啦一聲,他推開了衣櫃。
衣櫃內部無碧凌亂,衣架空空盪盪,衣服全掉下來聚成垃圾堆般的小坡。
沈望白聽到自己鮮活疼痛的心跳。
他看到數件衣服下面露出的一截雪白纖細的小腳丫子。
哦吼,修羅場還沒寫捏,我腫么可能讓枝枝就這么虛無地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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