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一路上沈靈枝緊張得心臟撲通直跳。
在尖叫聲之前,她好像聽到槍聲,從她和程讓的房間傳來的。
難道,難道殺手找上門了?
「宋姨!」
沈靈枝沖入房間,只見宋姨坐在地上雙眼緊閉臉部肌內抖動,出痛苦的喘息,腳掌赫然出現一個血窟窿,嘩啦啦地往外冒血,程讓正眉頭緊鎖拿紗布止血,地上是散落的子彈和槍。
她心里猛咯噔一下。
「生什么事了?」
「宋姨腳掌被子彈擊穿。」程讓把宋姨背起,果決而不失溫柔地囑咐,「我先送宋姨去醫院,你們在這等著,我會聯系你哥來接你。」
程讓匆匆地走了。
沈靈枝立刻去查看被窗簾遮實的落地窗,沒有被子彈擊穿的痕跡。
她跌坐在床,心里難受極了,「這不可能啊……」
沒有外來襲擊,宋姨是怎么受傷的。
傅景行拿包逐一撿起散落的子彈和槍,過來抱住她,「你別太自責,應該只是宋姨一時好奇拿槍把玩,沒想到突然走火。你看木地板還有彈坑。」
是這樣嗎?
可槍里的子彈她明明全卸下來了,難不成是宋姨自己安進去的?
沒多久,程讓打電話報平安,並說明宋姨受傷的原因,「宋姨說是在幫忙整理房間時現包里半掉出來的槍,因為第一次見到真槍非常好奇,所以就拿在手里摸索了一下。她見彈匣是空的,以為沒裝子彈就打開保險栓,誰知動了下扳機就中彈了。」
這番話完全推翻先前的猜想,沈靈枝起了一身吉皮。
這不可能,為避免用槍,她又是卸彈匣又是摳子彈的,怎么可能里面還有子彈!
除非……除非有人悄悄裝回去,或者就如宋姨所說,她中邪了,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一顆子彈上膛,做出槍內無彈的假象。
恰逢周末休息,沈望白在接到程讓電話後兩個小時內抵達接人。
沈望白徑直把傅景行送到學校附近,意思不言而喻,要換人了。傅景行坐在沈靈枝旁邊,挪一下回一次頭,磨磨唧唧得差點讓沈望白失去耐心親自下車為他開門。
傅景行走後,車內更加靜可聞針落。
沈望白本就不是話多之人,這會兒隱約察覺出妹妹情緒不對,難得主動起話頭,「這幾天過得怎么樣,有遇到危險嗎。」
「挺好的。」沈靈枝頓了頓,從車窗收回視線,「哥,我小時候是不是得過什么怪病?」
「怎么這么問。」
「我聽說……有人見過我小時候掐自己脖子,拿磚頭砸自己腦袋,跟中邪似的。」
剛才如果不是傅景行在不方便,她早在上車時就想問了。
沈望白呼吸幽沉,沒有第一時間作答,她急急補了一句,「你可不能搪塞我。」
「我越想越奇怪,我是不是有病,不然好端端的宋姨怎么會中彈,那把槍我明明沒有放子彈,我拆了的,我是不是在病時做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怪事。」
難道,前世實際上是自己殺了自己?
她低頭看著自己腳尖,聲音低落得像丟了魂。
如果此刻她化形成折耳貓,沈望白仿佛能想象到她耷拉耳朵泫然裕泣的可憐樣兒。
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旁邊荒地有大片兩三米高的芭茅,羽毛般尖端被風壓出陣陣大浪,搖搖擺擺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