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么激動」，我對他說，「這不是把情況都給你擺清楚，好讓你有准備么？沒關系，你有一上午的時間來決定，你要是接受不了，不娶她就是了。」

老趙像被雷擊了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使勁搓了搓臉，平靜了一下情緒，清清嗓子，「呃……少爺，真不是我駁您面子，我有什么說什么，這結婚不像泡妞，要只是玩玩，我真不介意人姑娘一晚上睡幾個男人……可要是結婚的話，這事我就不得不慎重了。我並不是介意那晚我吃的剩下的，而是我今年三十多了，那姑娘才二十出頭，我比她大十多歲。您說她本來就比我小，性格又這么豪放，我把她娶進家，能hold住么？再說了，人家是個富三代，我呢，就一古董販子，這他媽也不般配呀！」

「這件事是得慎重」，我說，「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他想了想，問我，「少爺，是不是必須我娶她才能救孩子？就不能把孩子救下來，讓她嫁給別人么？像她這樣的條件，這樣的家世，就算喜當爹，想娶她的傻逼應該也挺多吧？為什么非要我來娶呢？」

我看他一眼，「沒關系，你如果覺得不合適，那你上午休息一下，下午就回上京。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不是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趕緊說，「我的意思是，她就不能嫁給別人么？」

「你希望你兒子叫別人爸爸？」我問他。

「當然不想！」他說，「可他媽我接不住啊！」

「你別以為張曉陽在申城做出那樣的荒唐事，她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孩」，我看著他，「這姑娘很傲氣，眼光高的很，要不是那天晚上她想報復馮遠，輪得著你碰她？我讓你來，是希望成全你，你要是不願意，沒關系，這事咱不提了。為了孩子，我幫她破反噬，至於你，你就當不知道這個事吧。」

老趙一連慚愧，「少爺，你別這么說，我知道您是為我好……」

「我是為你好，但婚姻是大事」，我說，「你不願意，那是你的權利。這事就這么定了，你休息一會，回上京吧。」

他沉默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問我，「少爺，那如果我娶了她，她以後……還會這么豪放么？」

「如果她是潘金蓮，我會讓你來吉山？」我無奈，「張曉陽現在是不好，結婚之後，她會是個妥妥的賢妻良母。你真以為，作為朋友我會害你？」

「那……那人家能看上我么？」老趙紅著臉問，「我就一古董販子，還比她大那么多，做她叔叔都行了。」

「如果張曉陽沒出這樣的事，他家自然是看不上你」，我說，「但現在情況變成了這樣，他們還會在意你有多少錢么？你再有錢，也不如張曉陽有錢，她會看你這個？」

他撓撓後腦勺，「那行吧……我好好想想……」

我點點頭，「不急，你還有三個小時，好好想想吧。」

「好！」他長出一口氣，「我好好想想。」

這時，外面門鈴響了。

老趙一聽，起身走到門口，開門一看，是服務員把早餐送來了。

「擺到餐廳吧」，他吩咐服務員。

「好的」，服務員沖我們一笑，把餐車推進了餐廳。

老趙關上門，回來我身邊坐下，看看我，「少爺，我能不能和她見個面再定？說真的，兩個月了，我連她模樣都快記不清了。」

「你們一起睡過，你怎么可能記不清？」我不解。

老趙會心一笑，「這個嘛……等您到了我這年紀，經歷的多了，您就懂了……」

我臉一熱，清清嗓子，「中午馮家人來，我讓張曉陽也過來，到時候你躲在屋里，從門縫里看看她吧。」

老趙想了想，「那也行，相中了，我就跟您說。」

我看他一眼，無奈的一笑，站起來，「吃飯去吧。」

吃完早飯，我們又閑聊了一會，接著各自回屋休息了。

中午時分，馮家人來了。

按照我的吩咐，老趙沒出屋，就在卧室里聽著。

見面寒暄之後，我和馮家人一起坐下了。

馮強夫婦，馮音和朱琳都恢復過來了，馮遠依然有些憔悴，但是神智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

「吳崢少爺，馮遠他沒事了，真是太謝謝您了」，馮強激動地對我說，「您是我們馮家的恩人哪！」

「馮叔叔客氣了」，我看看馮遠，「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