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師祖點頭。

我把他讓進屋，爺倆一齊來到客廳，坐下了。

我師祖帝那龍珈是密界六古神之一，密界第四本尊，他還有一個人間的名字，叫錦爺。

錦爺看著桌上的烤鴨，興奮不已，嘖嘖稱贊道，「這位唐姑娘可真不錯，你說她怎么就猜到我想這口了？就沖這個，我也得獎勵獎勵這孩子……」

說話間，他已經卷了一卷烤鴨，塞進嘴里了。

我會心一笑，師祖就是這樣，在密界，他是至高無上的本尊，但是私下里，他卻隨和的像個大叔，一點架子也沒有。

「師祖，您沒吃早飯？」，我給他倒上飲料。

「不喝這個」，他擺擺手，「你冰箱里有好酒，給我拿來，這玩意誰喝呀！趕緊的！」

我笑了笑，起身來到廚房，把安雨放在冰箱里的茅台酒拿了出來，接著拿了兩個杯子。

回到客廳坐下，我給錦爺滿上，接著自己也倒了一杯。

錦爺一邊吃烤鴨，一邊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我也干了，接著拿起酒瓶，又給他滿上了。

「昨晚，生我氣了？」，他邊吃邊問。

「沒有……」，我玩味的一笑，「弟子不敢……」

他看看我，「不敢？」

「您這么安排，自有您的用意」，我淡淡的說，「我聽您的就是了……」

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烤鴨塞進嘴里，接著又卷了一卷，「他是我師兄，怕你不給面子，才把我請來的，你說，我能不來么？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讓你母親做佛祖，想把佛界交給她來統治，可你怎么不想想，那佛界真的就那么好么？」

我心里一動，「您的意思是……」

「佛界的佛祖，不過就是個擺設」，他吃了一口烤鴨，邊嚼邊說道，「實際的權力，都在那四個七世佛的手里。之前葯師光王伏擊你，後來他們兩次入侵通天雲海和欲光天，還有這次空藏光王向你求和，這些都是他們自己所為，佛祖根本管不了他們，他能做的，也只是出面請我來人間，幫他說幾句好話而已……」

他看看我，「這樣的佛祖，你想讓你母親做？」

「我可以重整佛界」，我說，「然後再交給母親……」

他擺擺手，「沒用的，我那位師兄每次都想重整，可結果還不都是一樣？七世佛換了一茬又一茬，到頭來，換湯不換葯。說到根上，這個問題，是幻靈石的特性造成的，任誰是佛祖，也改變不了的。」

「幻靈石的特性？」，我心里一動，「怎么說？」

「幻靈石能模仿法界靈石和法界靈印」，他說，「但模仿的再像，它也是假的，不是么？用幻靈石布置幻法界，必須是七塊組成一個幻法界，然後至少四個幻法界，才能組成一個大的幻法界，也就是佛祖的大曇城天。沒有七世佛，幻靈石就無法組成幻法界，那佛界的根基也就沒有了，所以說到底，這些七世佛才是佛界真正的主宰，佛祖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也就是說，佛界只能由四個幻法界組成，而每個幻法界，都必須由七世佛控制？」我問。

「對」，他點頭，「一旦形成了幻法界，七世佛就不能再換了，不然佛界的根基就會動搖，所以佛祖每一劫都會選擇四位新的七世佛，但一旦選定了，後面的事就由不得他了。這些七世佛剛上位的時候，對他都是言聽計從，畢恭畢敬的，但是時間久了，也就都不拿他當回事了。這就像一個lún回，反復上演，已經持續了無量劫了。」

我輕輕出了口氣，點點頭，「明白了……」

「你母親天兒，如今是密界本尊」，他喝了口酒，接著說道，「密界二十四本尊掌控二十四根本法界，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如果讓她去做佛祖，那就得新選一位本尊出來，代替她。當年我那位師兄也是密界本尊，他覺得世界很大，想出去看看，結果出去沒多久，就後悔了。他想再回來，密界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他是沒辦法，只能繼續做他的佛祖，你以為，他想這樣么？」

我會心一笑，「謝謝師祖，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