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沒有答話,只是低聲啜泣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老岑似乎聽出了異樣,連忙急切的關心道,」老黎,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整個玄醫門里面他們兩人關系最為親近,所以聽出老黎的異樣,他自然不由有些緊張。
黑衣人努力的止住了自己的哭聲,望了眼胡擎風壓在他脖子上的尖刀,低聲沖電話那頭的老岑說道,」我雖然殺了胡擎風,但是同樣,同樣也被他用刀子劃中了下身,我這輩子都……都做不成男人了……」
」什么!」
老岑聽到這話頓時驚訝無比,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讓我斷子絕孫,我也不會讓他兒子活下去!」
黑衣人咬了咬牙。話鋒一轉,眼中布滿了怒火。
林羽和步承等人不由有些驚詫,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間有些分不清這黑衣人到底是在演戲,還是真情流露。
」老岑。你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兒我這就去親手把那小雜種解決掉!」
黑衣人咬牙切齒的恨聲問道,逼真不已。
他臨時編造的這段半真半假的敘述著實高明無比,既讓電話那頭的老岑起了惻隱之心,又能合情合理的詢問老岑現在所在的地址。畢竟對任何人而言,此等大仇都不得不報!
」這個……」
電話那頭的老岑頓時猶豫了下來,低聲說道,」老黎啊,你先冷靜冷靜,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也知道規矩,隊長讓我們盯在這里,不許將地址透露給任何人,所以我不能說啊!」
」沒事,老岑,如果出了事我一人承擔,絕不連累你!到時候我就說是我跟蹤過你,自己找去的!」
黑衣人無比憤恨的說道,」我這條命就是不要了。也要報這個仇!」
」老黎,你這是為難我啊!」
老岑嘆了口氣,無奈道。
」現在胡擎風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和兒子對於我們而言也已經沒用了,隊長可能很快就會下令殺了他們!」
黑衣人沉聲勸道,」我不過是想在隊長下令之前,讓這倆人死在我手里,難道連這個小小的要求,你也不滿足我嗎!」
」老黎,這不行啊,我不能辜負了隊長對我的信任啊!」
老岑仍舊沒有松口,他能被派來這里看守胡擎風的妻兒,確實是因為土衛足夠信任他,而同樣,他對土衛也足夠忠心,哪怕是面對自己好友的請求,他也沒有松口。
胡擎風見這老岑沒有松口的意思,眼神一寒,將手中的刀往黑衣人脖子上再次壓了壓,刀刃割破皮肉。鮮紅的血液瞬間滲了出來。
黑衣人臉色一變,額頭上冷汗涔涔,接著眼珠一轉,長嘆一聲,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好吧,老岑,既然你執意不肯告訴我,那此仇不報,我活在這世上也沒有什么意義了。我先行一步,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老黎!」
電話那頭的老岑聽出黑衣人似乎要尋短見,急忙沖黑衣人喊了一聲,急切道,」要不這樣吧。我問過隊長之後再給你回復吧,反正你也說了,胡擎風死了,這娘倆兒也沒有扣押的意義了,說不定隊長會作為獎賞,將這兩人交給你來解決!」
林羽聽到這話眼神頓時一寒,心中的憎恨更甚,這得是多么冷血至極、喪盡天良的組織,才會把」殺人」作為獎勵啊!
」這個我也想過!」
黑衣人思維敏捷的回答道,」如果隊長要是果真能答應的話,那實在再好不過,可是如果隊長不答應呢那我這輩子就永遠報不了這個仇了嗎!」
電話那頭的老岑頓時有些沉默,接著低聲說道,」不會的,隊長肯定會同意的……」
」老黎。我不為難你,只怪我命不好!」
黑衣人長嘆一聲,說道,」容我先行一步!」
」好,好!」
電話那頭的老岑語氣一急。終於妥協了下來,急忙喊道,」我把地址告訴你,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