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十一月初一,天蒙蒙亮,人族各地已經是萬人空巷,數不清的百姓前往各地文院門前。 fqxsw.
尤其是由殿試進士代掌的縣城和他們出生的城市,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城民前往文院。
在濟縣、寧安縣和京城三座城市,過七成的居民拖家帶口早早離家前往本地文院,比端午踏青、重陽登高、元宵看花燈更加壯觀。
濟縣,文院正門大開。
一大早,段縣令帶著濟縣大大小小官吏,站立在文院廣場、聖廟之前。
在這些官吏之後,是濟縣的大戶望族以及讀書人,其他百姓則站在大門之外,翹以盼。
最前面的官吏中,有一位身穿綢衣的老人最為惹眼,竟然不是讀書人。
但是,在場的所有官員都對此人恭恭敬敬。
「方虛聖能成為千古未有的十甲狀元,盡奪十國之才氣,方老爺子您身為濟縣方氏族長,里面也有一份您的功勞啊!」
「方老爺子德厚流光,美行加人,實乃我輩楷模!」
「方老爺子真是景國棟梁、人族龍鳳。」
方老爺子哈哈一笑,擺手道:「你們這些話還是用來誇我那祖孫吧,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這么誇,折壽啊。」
老爺子一捋長長的白胡子,兩眼眯著,滿面笑容。
段縣令低聲道:「方老爺子,聽說方虛聖每月至少會寄一封家書,由您掌管並親自朗讀……」
「咳咳咳!咳咳咳……段縣令說什么?老了,耳朵不中用了!」方老爺子喊完,繼續手拂長須,仰頭望天。
在場所有人望向段縣令,哪怕身為官場老油條,段縣令臉上也不禁閃過一抹紅暈,隨後他一咬牙,提高聲音道:「不知您手里的方運家書可否轉手?本官只要一封。」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目露精光。有幾人甚至如同餓狼一樣眼睛綠油油的,那可是方運的家書啊,隨便給一個名門望族,就是傳家之寶。若方運封聖,珍貴百倍。
「什么?我聽不清啊!等我耳朵好了再說吧。」方老爺子說完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眯著眼,一不。
段縣令狠狠瞪了方老爺子一眼,最終長嘆一聲。沒辦法再說什么。他堂堂進士縣令,自然不可能畏懼小縣小族的族長,但現在濟縣方家已經是虛聖豪門,等方運正式成立豪門,方老爺子最起碼也是一位家老。
再弱的豪門家老也不是進士惹得起的,連大學士都不可能招惹。
官吏身後的濟縣讀書人有的暗自笑,有的低聲議論。fqxsw.
濟縣的望族族長蘇舉人也跟著輕嘆一聲,道:「老夫當時就是沒拉下這張老臉,要是不要老臉,方虛聖已經是我蘇某的孫女婿了!」
「呸!那方運的正妻只可能是楊玉環。你就算不要臉,也搶不到這等好女婿!」
「是啊老蘇頭,你這么說,不怕折壽么?」
蘇舉人冷笑道:「我哪里說正妻了?我是想讓我孫女給方虛聖當妾!可惜,棋差一招。方虛聖跟老夫還是有交的,方虛聖封聖第一步的馬車,還是老夫贈送的!」
「不就是一輛馬車么,怎么成了封聖第一步的馬車?老不修!」
蘇舉人嘿嘿一笑,道:「等方虛聖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時候。老夫還能上前說兩句,你們行嗎?」
眾人一愣,還真插不上嘴,當時方運成童生後。眾人雖然重視,但晚了一步,等意識到重要的時候,方運已經離了濟縣,前往大源府。誰也沒想到,從那以後方運步步高升。根本就沒走過回頭路,三個月一階文位,令人瞠目結舌。
蘇舉人望向一個比方運還小的少年童生,道:「仲永,今年沒考中秀才,不要著急。文曲天降,文曲星光暴增十倍,你明年必然中秀才。不出三年,方虛聖必然回濟縣省親,到那時你好好討教,或許能和方虛聖一樣拿到狀元!」
方仲永拱手道:「多謝蘇舉人教誨,等族叔回家省親,自當認真討教。」
附近幾個老秀才吹胡子瞪眼看著蘇舉人,一人無奈道:「看看,還是這個老東西精明,一早就對方仲永下手,跟方虛聖的關系雖遠卻近,這蘇家越穩了。」
「不知道方虛聖什么時候衣錦還鄉,說不定到時候他口含天,大袖一揮,咱們族里的所有孩子都會受益!」
「是啊,就等虛聖降臨了!大家伙兒都盼著呢!」
「是啊是啊……咦?文曲星周圍,好像有一些星光。」
眾人抬頭望去,碩大的文曲星高懸天空,此刻已經天亮,卻有點點星光在文曲星周圍環繞。
京城。
景國學宮的聖廟前,國君太後,文武百官,全部到齊!
而就在去年殿試放榜的時候,只有左相與輔相為了計知白在這里等候,不要說國君太後與右相文相,連六部尚書都沒到齊。
而今天,無論左相黨人是否願意,都只能捏著鼻子來。
一些人看出左相黨人臉上的神無比別扭,心中暗喜,虛聖高中十甲狀元敢不來?等著禮殿懲罰吧!
除卻左相一黨,朝中的官員無不喜氣洋洋。
「當日方虛聖打破景國童生無雙甲的天荒,已經堪稱大才,此次殿試,竟然來了一個十甲全聖前,若不是早就猜到這個可能,我恐怕會被嚇得文膽碎裂!聖前全十甲啊,其他九國沒一個甲等狀元!哈哈哈,讓他們笑我們景國經常無甲等狀元,今日一雪前恥!」
「方虛聖把能拿的聖前都拿了,能拿的甲等也都拿了,堪稱真真正正的方全甲!方聖前!」
「對了,禮部快快去准備文位牌,一科甲等一張文位牌,以後方虛聖若依仗齊全上街,儀仗隊不知道會湊多長。」
「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