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雖然沒能趕上他買票的時候,沒能看到、聽到他到底投了幾枚硬幣。」
「但他買完票准備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已經在附近,卻完全沒有聽到有機器找零吐出硬幣時,發出的『咣啷咣啷』的碰撞聲。」
「也就是說,他投進去的錢應該正好,所以沒有找零。」
「而米花線...」
服部平次仔細看了一下這地鐵線路圖,還有價位表:
「米花線的首發站就在這里,他的目的地方向只能是往終點方向,是可以確認的。」
「而米花線是按站收費,每一站的價格都有微小的不同。」
「林新一剛剛又在電話里說過,『自己半小時就能到』。」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坐地鐵坐太多站,最遠也只可能坐到240円以內的站。」
他的眼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路人說,林新一當時往自己手里放了3、4枚百円硬幣,盯著看了一會。」
「很顯然,他買票用的就是這些百円硬幣。」
「如果林新一買的是像170円、240円這種價位的地鐵票,就肯定會發生找零的情況。」
「但我卻又沒聽到找零時硬幣發生的碰撞聲響,也就是說...」
「林新一買的那個站的地鐵票,是個100的整數。」
「再結合半小時的通勤時間,預留下出站後的步行時間...」
「答案就只能是,200円價位的那個四田駅站!」
就這樣,服部平次通過「沒有聽到找零聲音」、「林新一說半小時能到」、「林新一盯著手上的3、4枚百円硬幣看了一會」這三點,順利地分析出了他購買的會是前往四田駅的地鐵票。
「林新一現在跑去上廁所了。」
「既然如此,如果我現在出發,先他一步趕往四田駅。」
「再在四田駅的地鐵出口等著他的話,那位目中無人的林管理官,一定會很驚訝吧?」
服部平次腦海里浮現出了這樣美好的畫面:
自己微笑著站在四田駅的門口。
而林新一走到地鐵站出口,見到提前守候的自己,眼里滿是訝異。
這節目效果,簡直是拉滿了。
想到這里,服部平次連忙拿出自己辦好的東京地鐵卡,風風火火地跑去坐地鐵了。
..............................................
二十分鍾後,服部平次已經根據自己的推理,來到了他認為林新一必然會到的四田駅。
「雖然這次只是用上了很粗淺的推理和調查手段,但這種搶先一步出現在他目的地的做法,一定會讓他本能地覺得震驚。」
「到時候他肯定不敢再輕視我作為偵探的能力,會答應帶著我一起辦案了!」
服部平次心里這么想著,笑容中更是多了幾分期待。
他很期待林新一看到自己時的驚訝表情。
於是,他就這樣直挺挺地站在四田駅的出站閘機口,像個門神一樣,目光如炬地守著。
五分鍾過去了...
「他應該要來吧?」
十分鍾過去了。
「怎么還沒來...」
二十分鍾過去了。
「可惡...他難道是掉廁所里了嗎?」
半小時過去了。
這時候,服部平次臉上的笑容已然變得僵硬。
他終於不甘地認識到,自己的推理失誤了。
可是,失誤在哪呢?為什么會出錯呢?
「沒有找零聲音」、「半小時能到」、「林新一盯著手上的3、4枚百円硬幣看了一會」...
這三點結合起來,加上米花線的線路,應該就只有四田駅這個答案才對啊!
服部平次的目光變得嚴肅而深沉:
除非...
林新一根本就沒買地鐵票,所以才沒有找零聲音。
但這種可能性極小,畢竟他在售票機前站了這么久,不是買地鐵票,還能是干什么?
既然如此,那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林新一買了地鐵票,而且就是買的四田駅。
但是,他卻沒有按原計劃乘地鐵來四田駅。
因為...
「他已經預判到,我會預判出他的目的地么?」
「所以,為了躲開我的騷擾,他才特地換了一種通勤方式?」
想著想著,服部平次的表情變得無比精彩:
對方不聲不響地溜了。
而自己卻傻呵呵地,在這四田駅罰站了那么久。
這一輪雖然沒有直接對決,但卻已經在無形之中,分出了高低。
「他竟然連我的行動都提前推測到了....」
「真不愧是偵探時代の終結者,果然深不可測!」
此時此刻,服部平次的心里不由生出一絲敬畏。
..................................
五十分鍾前。
地鐵站的自動售票機前。
林新一摳摳搜搜地把錢包里僅剩的3枚百円硬幣放在手上,數了一數,目光變得無比復雜:
「該死...前天去溫泉旅行,還逛了花火祭典,用的錢實在太多了。」
「英里阿姨答應報銷的錢還沒到賬...現在渾身上下就只剩300日元。」
「這日子過得...唉。」
他盯著這可憐巴巴的3枚百円硬幣,最終無奈地做出了決定:
算了...還是跑步回去吧。
跟小哀說一聲,等上半小時,差不多也該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