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人已經死了。」
服部平次神色嚴肅地下達了死亡通知書。
「怎、怎么會這樣?」池村夫人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我丈夫怎么會死?!」
服部平次並沒有回答這種毫無營養的問題。
他抓緊時間,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具屍體:
「肌肉松弛,無屍僵屍斑,裸露在外的顏面部和手腳尚有余溫。」
「死亡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半小時。」
「人是最近這段時間剛死的。」
「而死亡的方式是...」
幾乎沒有費什么功夫,服部平次就發現了池村勛脖子上的一個小小的針孔。
還有他屍體旁邊,掉落在地的一根毒針。
「是毒殺。」
服部平次迅速確認了死者的死因。
再然後,他試著用一張紙巾墊著手,去掏了掏死者的褲子口袋,很快就摸出了一把鑰匙:
「這鑰匙...和剛剛池村夫人拿出來的書房鑰匙很像。」
「難道也是書房的鑰匙?」
服部平次思緒如電,緊接著便轉頭向池村夫人問道:
「池村夫人,你們家的書房鑰匙一共有幾把?」
「兩、兩把。」池村夫人用驚魂未定的聲音說道:
「一把我隨身帶在身上,另一把...另一把就是你剛剛從我丈夫身上翻出來的那把。」
「哦?」服部平次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池村夫人在過去的半小時內都不在家,那把鑰匙被她隨身帶在身上,不可能被凶手拿到。」
「而剩下的第二把鑰匙又放在這緊鎖的書房中,在死者本人的褲子口袋里。」
「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是...」
「密室殺人?」
一想到這四個字,就像是酒鬼遇到茅台,煙槍抽上華子,服部平次頓時來了精神:
密室殺人,意味著凶手設計了詭計和密室——
這毫無疑問是偵探的主場!
遇上這個案子,正好可以讓他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而一個外務省官員遇害,毛利蘭這個學生又恰好在場,作為鑒識課管理官和毛利蘭老師的林新一是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這是個完美的對決機會。」
「看來,我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想著想著,服部平次嘴角不由浮現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而他正這么得意地想著...
突然,他感到手里一空。
那把被他攥在手里、用紙巾裹著的鑰匙,竟是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喂...服部先生。」
「死者身上的證物可不要亂碰啊!」
毛利蘭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地拿著那把鑰匙,又輕輕地將它放進隨身攜帶的塑料證物袋。
而在整個過程中,她看向服部平次的目光都充滿了一種掩飾得很好的嫌棄:
「閑雜人等怎么能隨便進案發現場呢?」
「既然確定是命案,就該自覺離開房間,保護現場啊!」
「額...」服部平次微微一愣:「也是。」
然後,他徑直轉過頭去,對身旁的池村夫人說道:
「池村夫人,還請您跟大家一起到書房外面等候吧!」
「好...」池村夫人訥訥地反應過來,起身走出了書房。
而服部平次正准備回頭再觀察現場,卻發現毛利蘭正一臉異樣地看著自己:
「服部先生,我說的『閑雜人等』,也包括你。」
「哎?讓我出去?」服部平次指著自己那張寫滿詫異的黑臉:「我怎么會是閑雜人等?」
「我可是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啊!」
「一個高中生,還不是閑雜人等?」毛利蘭寸步不讓。
「那你不也是高中生?」服部平次氣得臉更黑了。
「我有警視廳發的榮譽委任狀。」毛利蘭理直氣壯地說道:「嚴格來說,我和林新一先生一樣,也是鑒識課的編外一員。」
是的,在她以「美少女法醫」的名號走紅之後,警視廳故技重施地用出了招攬林新一的手段,很果斷地將這位明日之星提前收編在內。
毛利小姐現在也有一個實際上就是臨時工的榮譽警員職位,每個月還能領到一筆薪水。
「這...」服部平次有些不太習慣。
他之前可還從來沒被人從案發現場趕出去過。
雖然嚴格來說,把他趕出去,才是警方正常的辦案程序。
「別愣著了!」
「閑雜人等不要在現場亂晃,打擾我女兒辦案啊!」
毛利小五郎很不客氣地走上前來,把賴著不走的服部平次給請了出去。
「爸爸,還有你...」毛利蘭的目光很是微妙。
「知道、知道...」
「你好好查案子,我現在就出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小五郎先生已然全然沒了作為父親的尊嚴。
至於柯南...
得益於林新一之前給他上過的那一課,他現在已經能很自覺地站在門外,當一個乖小孩了。
只不過,就算勉強忍住了破案的欲望,柯南的心思也按捺不住地放在了案子上。
尤其是,在看到那個服部平次眼里閃過的自信光芒的時候。
「小蘭...」
感受到服部平次眼中流露出的洶涌戰意,柯南隱隱有些擔心:
「沒有我的幫助...」
「你能贏下這場對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