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毛利小五郎神色古怪地提醒道:
「那個,其實...」
「其實凶手用的,是一個非常精彩的密室殺人手法!」
服部平次說得興起,完全沒注意到毛利小五郎那欲言又止的詭異表情。
他剛剛跑到樓下把垃圾桶翻了個遍,沒幾分鍾的功夫,就在他推理到的那個地方,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么復雜的密室手法,他只花幾分鍾就破解了。
這種破案速度儼然超越了全球99.99%的同行,那位毛利小姐拿什么來比?
一想到這,求勝心切的服部平次先生,心中就更是按捺不住地涌出一股快意:
「雖然我只看了一會現場就被趕了出來。」
「但即使是那么有限的時間,也足夠我看破凶手用的密室殺人手法!」
他的聲音里帶著小小的驕傲。
而毛利蘭卻是聽得一頭霧水,連掉眼淚都給忘了:
密室殺人?
這個案子根本就不是密室殺人啊...
他怎么還能破解出什么密室殺人手法?
難道...是我剛剛的發現有錯?池村夫人是在幫人頂罪?
初出茅廬的毛利小姐不免有些心虛。
抱著這種自我懷疑,她也不出聲質疑服部平次,而是用很弱氣的聲音輕輕問道:
「那,服部先生...你說說你的發現吧?」
「哈哈...好!」
服部平次還以為毛利蘭是已經甘拜下風,在等著聽自己的高論了。
於是,他當即掏出自己剛剛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新鮮釣魚線,展示在了眾人面前:
「書房只有兩把鑰匙,一把被外出的池村夫人隨身攜帶,沒辦法被凶手利用到。」
「而另一把鑰匙則是在緊鎖的書房里,在死者的口袋里。」
「這就形成了一個密室,讓人想不到凶手是怎么用毒針殺死池村勛先生,又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離開房間把門上鎖的。」
「但其實,只要用這漁線設計個小小的機關,就能實現這個密室殺人的伎倆。」
說著,服部平次拿著那團漁線,詳細地講解了自己悟透的密室殺人術:
「首先,在書房里用毒針殺死池村先生。」
「然後,把鑰匙拴在漁線上,把漁線跟池村先生的褲子口袋連接起來。」
「再然後,走出書房,用鑰匙鎖上門。」
「最後,拉扯漁線,利用漁線將鑰匙從門縫底下,由門外緩緩送進門內。」
「鑰匙最終會卡在池村先生的褲子口袋里,而這時只要在門外用力拉扯漁線,漁線就會和鑰匙分開。」
「再把漁線完全抽走,鑰匙就被留在了緊鎖的書房里,形成了一間『密室』!」
他興沖沖地,講出了這個可能只有線線果實能力者才能實現的精彩密室手法。
緊接著,服部平次又言之鑿鑿地說出了「凶手」的名字:
「凶手實現密室的道具是漁線,而這團漁線,是我剛剛在和室的垃圾桶里找到的。」
「池村利光先生...」
「你剛剛跟我們碰面之後,是去了和室吧?!」
服部平次將矛頭對准了死者池村勛的父親,池村利光老先生。
他的目光無比銳利,似乎是想用這股氣勢壓倒凶手。
然而和以前不同,「凶手」並沒有跪在音樂里痛苦認罪。
而迎接服部大偵探的也不是那崇拜贊嘆的目光,而是一陣死一樣的寂靜。
「怎、怎么了...」
服部平次終於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我的推理有什么問題么?」
「有啊...」
看到這位號稱和自己齊名、卻在無形中把他的名聲也順便拉低的「關西服部」,一直旁觀的柯南小朋友終於按捺不住地吐槽道:
「這完全就是在紙上談兵吧?」
「這么復雜的機關...真的能成功嗎?」
「這不是能不能成功的問題。」
毛利蘭也忍不住銜接上了吐槽連擊:
「就算這個手法能成功...又有什么意義呢?」
「用這種復雜的密室手法殺人,是能幫凶手制造不在場證明呢,還是能排除他的嫌疑呢?」
「總不能,凶手費盡心思實現密室殺人,就是為了炫技吧?」
她指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凶手設計密室總得有個原因,不然就是為了密室而密室。
費那么大功夫用上密室殺人手法,卻根本幫不到自己,那凶手難道是單純地想在現實里演偵探劇?
「額...」服部平次額間滲出滴滴冷汗。
他剛剛太想要贏了,現在冷靜下來一想,自己的推理好像是有那么很多問題。
「可是...我明明就發現了制造密室用的漁線啊!」
「難道凶手不是用的這個手法殺人么?」
服部平次仍舊抱著一絲幻想,是證據給他提供了底氣。
「不是...」池村夫人給出了官方認證。
「你憑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就是凶手。」
服部平次:「???」
「而且,在你出現之前,我就已經向毛利小姐認罪了。」
池村夫人持續地給予服部大偵探致命重擊:
「那漁線是我故意扔在和室里,用來嫁禍給爸爸的。」
「可沒想到,這漁線根本沒機會騙到毛利小姐,卻把另一條魚釣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