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貝爾摩德老師,竟然還能與那位大富豪談笑風生?
看來她明面上的身份很不簡單...至少,是已經融入米國上流人士的圈子了。
只可惜,這位貝老師終究是沒有識人之明。
現在笑人粗鄙平庸,卻不知道多年以後,就連cia局長都只是靠拍他馬屁上位的狗。
「那么...」林新一試探著問了一下:「我能叫『trump』這個代號嗎?」
「你想叫trump?」
貝爾摩德微微一愣,旋即笑出聲來:
「哈哈...看來我真該教你一些基本的酒品知識了,不然的話,就會鬧出這么低級的笑話。」
「組織是以酒的品種為代號的,而不是為酒的品牌為代號的。」
「trump只是這瓶干紅葡萄酒的品牌名字,可不能用來當代號啊。」
說著,她還指著酒瓶上的標簽,饒有興致地給林新一作著科普:
「如果你想用這瓶酒做代號,應該用『meritage』(梅里蒂奇)才對。」
「梅里蒂奇是加州納帕谷特有的葡萄品種。」
「而和大多數來自法國的葡萄酒名詞不一樣,這是american heritage合在一塊造出來的一個詞,意思是『米國傳承』。」
「怎么,你想用這個名字做代號嗎?」
「額...算了。」林新一搖了搖頭。
他已經是接班人了,不想當別家的傳承。
「那好吧...「貝爾摩德隨手將那瓶trump葡萄酒放到了一邊。
很顯然,她對這瓶富二代地產商打造出的三流葡萄酒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在林新一自己隨機取名失敗之後,貝爾摩德終於放棄了讓他自己選個代號的想法:
「你對酒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運氣也很糟。」
「就算是隨手挑中的酒,品味都那么差呢。」
「既然如此,那還是讓老師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吧!」
貝爾摩德這么說著,便回過身去看向那一牆洋酒。
她似乎對給林新一取名字的這件事非常重視。
不僅很有儀式感地搞出了這選酒取名的場面,此刻還非常認真地,對著那一瓶瓶酒陷入了沉思。
而最終,在林新一那滿不在乎的等待之中,貝爾摩德眼前一亮地,選中了一瓶酒。
她緩緩走上前去將那瓶酒取出。
在那柔和燈光的照撫下,林新一可以看見,那透明酒瓶里澄澈發亮的綠色酒液。
「這是...」
林新一努力地想認出那酒瓶上的標簽,卻發現自己連正確的發音都很難念出來。
「chartreuse.」
貝爾摩德用法語念出了這款酒的名字。
「查爾特勒?」林新一在心里自己轉換成了母語的音譯。
「嗯。」貝爾摩德打開酒瓶,又拿來一個杯子,往里面稍稍倒了一些綠色的透明酒液。
酒香緩緩溢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濃的草葯味道。
林新一知趣地拿起來,輕輕地抿了一口。
「怎么樣?」貝爾摩德有些期待地問道。
「......」林新一一陣沉默,老實回答道:「不好喝。」
當然不好喝...這酒瓶上標注的酒精濃度足足有55%。
對他這種完全不喝酒的人來講,這種烈酒一入口,馬上就會讓人覺得辣喉嚨。
再加上這查爾特勒酒里含著一股濃濃的草葯味,對他這種初次嘗試的人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真是不懂得欣賞啊...」
貝爾摩德從林新一手里接過杯子,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那對林新一來說辛辣無比的酒液,在她口中卻顯得甘甜而刺激,讓她喝完後還輕輕抿了抿嘴,像是在靜靜回味:
「這是法國查爾特勒修會的修道士發明的一種利口酒,使用了130種草葯釀制而成,非常具有特色。」
貝爾摩德一邊講解著這種酒的來頭,一邊換著給林新一准備了一種,品嘗查爾勒特酒的方式:
只見她取出一塊方糖,放在空杯子里。
再稍稍倒出一縷綠色的查爾特勒酒液,將那方糖緩緩淋濕。
「據說當年有個旅人在翻越阿爾卑斯山時,因為體力不支,在山上的一座修道院旁倒下。」
「修道院的僧侶給他吃了一塊用綠查特酒沾濕的方糖,才給了他繼續前進的勇氣和力量。」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不是嗎?」
說著,貝爾摩德伸出她那纖細蔥白的手指,將那顆被綠查特酒浸濕的方糖輕輕捏住,大大方方地送到了林新一的嘴邊。
就像是給弟弟喂糖吃的大姐姐一樣。
但林新一並不領情。
他有些抵觸地把頭挪遠,然後才伸出手,從貝爾摩德的手里接過了那顆方糖。
放進嘴里品嘗,那草本風味的酒液和方糖融合在一起,味道的確不同尋常。
「味道不錯吧?」
貝爾摩德滿意地看著吃著方糖的林新一。
就像是給脫力旅人送去酒和糖的修道士,她的目光里也充滿著慈愛。
「查爾特勒。」
看著看著,貝爾摩德突然喊了一聲林新一的新名字。
而這時候,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前面魔女,又轉而用一種深沉復雜的口吻緩緩說道:
「你的名字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典故。」
「1605年,法王亨利四世的炮兵元帥fran?ois hannibal d'estrées,把一份神秘的煉金術配方交給了巴黎郊外的加爾西都隱修會。」
「這一手稿按宗教等級,最終被呈獻至格勒諾布爾附近的查爾特勒修道院。」
「自那時起,修道士們就使用這份手稿釀造植物葯酒。」
貝爾摩德微微一頓,低聲感嘆道:
「而那份煉金術配方,據稱是一種長生不老葯的葯方。」
「修道士們付出了幾代人的努力,去研究改進那份長生不老的煉金術手稿。」
「最終沒研制出什么長生不老葯,卻釀出了查爾特勒酒。」
她舉起那瓶又被稱為「長生不老之酒」的查爾特勒,目光深沉地看著那澄澈的綠色酒液:
「長生不老...」
「呵,真是夠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