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其實早就過了上班的點,只是天色有些陰沉,看著不像是日上三竿。
而林新一匆匆收拾好自己的行頭,緊接著就發現...
貝爾摩德也已經換上那身「克麗絲小姐」的行頭,戴好了小禮帽,穿好了高跟鞋,手里攥著跑車的車鑰匙,站在門口等著他過來:
「走吧,該去警視廳上班了。」
「你...」林新一頓感不妙:「老師,你要跟我一起去?」
「是啊。」貝爾摩德微微笑著:「這么久不見,老師我可是想多陪你一會呢。」
「......」
就像是在暗示那纏人的推銷員趕快滾蛋,林新一用克制而不滿的口吻說道:
「老師,你就沒有其他事要忙嗎?」
「沒有。」貝爾摩德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還有什么事,能比陪我的boy更重要呢?」
林新一聽得一陣頭皮發麻:
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就連上班的時候都要黏著。
那自己豈不是一天24小時都要被這位貝爾摩德老師盯著了?
林新一很想擺脫這個危險的女人。
但貝爾摩德卻沒有任何要離開的樣子。
她親密地挽著他的胳膊,帶著他走出家門,准備跟他一起去警視廳上班。
而就在林新一身不由己地再度坐上富婆跑車之後...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目暮警官。
一般他打電話給林新一,都是哪里出了命案,叫他來出警的。
這次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一次,出的事情比較大。
「老師,不用去警視廳了。」
「直接把我送到米花酒店吧!」
林新一掛掉電話,這樣語氣凝重地對貝爾摩德說道。
「米花酒店?」
聽到這個地點,貝爾摩德原本漫不經心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認真起來:
「那里出了什么事嗎?」
「嗯,出了大事。」
「聽說滿天堂公司在那里開的新作發布會,被人用大威力的炸彈襲擊了。」
林新一的目光變得無比凝重:
看來東京的治安比他想象的還要差。
上次那個光天化日開槍的毐販就已經刷新了他的認知,現在好了,連在市中心扔炸彈的法外狂徒都冒出來了。
他心中正是感慨,而坐在駕駛座上的貝爾摩德,卻是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起方向盤來:
「米花酒店,滿天堂的新作發布會...」
「看來,這可能會和我們組織有關系呢。」
「額?」林新一臉色一滯:「這炸彈...是我們組織安的?」
「不。」貝爾摩德搖了搖頭:
「按計劃,龍舌蘭今天早上應該會去米花酒店,和一個叫中島秀明的家伙進行接頭交易。」
「可現在,那里竟然發生了爆炸...」
「龍舌蘭說不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險。」
說這些話時,貝爾摩德全然換了種面貌。
之前的她在林新一面前就像是黏人的女朋友,溫柔的大姐姐,現在談起組織的工作,氣質頓時變得冷艷而神秘起來。
說著,貝爾摩德還掏出手機,試著撥通一個電話:
「果然,龍舌蘭的電話打不通了。」
「這場爆炸說不定就是沖著我們組織來的。」
貝爾摩德轉過頭來,神色嚴肅地吩咐道:
「boy,去查清這個案子。」
「你現在的身份,正好可以幫我們搞清楚這次襲擊的來龍去脈。」
「嗯...」林新一訥訥點了點頭,心里不免有些震撼:
這案子竟然還和組織有關。
他有個素未謀面的同事,可能已經被干掉了?
而林新一還在消化貝爾摩德話里的巨大信息量,貝爾摩德卻是在一番思索之後,突然問道:
「如果龍舌蘭真的死了...」
「boy,你可不要太難過了。」
「額?」林新一微微一愣:
難過什么?我難道和那家伙認識?
只見貝爾摩德深深一嘆,眼神里透著安慰和關懷:
「你小時候還跟他學過一段時間格斗,關系還挺不錯的。」
「沒了這個老朋友,對你也會是一種打擊吧?」
「我...」林新一一陣沉默。
他不知如何作答,而且也根本演不出什么「哀悼故友」的高難度戲碼。
於是,他只好冷著一張臉,模仿著琴酒的模樣,扮演起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難過這種感情太多余了。」
「盡快找出對我們組織不利的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林新一這樣冷漠著回答道。
「嗯...你能這樣想就好。」
貝爾摩德心中一沉:
麻煩了...
龍舌蘭跟林新一從來就沒見過面。
甚至,林新一原先作為一個小角色,龍舌蘭甚至都沒聽過他的名字。
可她故意提到龍舌蘭和他交情不錯,林新一竟然沒有反駁。
「連自己過去在組織里的情況都不記得。」
「他忘掉的東西,似乎有些太多了。」
「那他的心...還會在組織,在我這邊嗎?」
貝爾摩德的表情依舊平靜如水。
但目光深處,卻是已經泛起點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