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林新一卻展現出了這種鬼神莫測的易容術。
那他就完全有能力偽裝成赤井秀一,偽裝到琴酒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貝爾摩德倒也不是突然聯想到這里的。
她能聯想到這里,還是因為...
「灰原哀,那個茶發小姑娘。」
「如果你晚上准備這么一場危險的戲,應該不會冒險把一個小學生卷進來。」
「如果那個灰原哀真的只是個普通小鬼,在她纏著晚上要來這里玩的時候,你就該堅定地拒絕她才對!」
貝爾摩德全然反應了過來。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不對勁,那個一直在自己面前冷著臉搶男人的小女孩,也絕對不尋常:
「她就是宮野志保吧?!」
「錄像里只是拍到了她服下aptx4869的畫面。」
「既然工藤新一能在服葯後身體變小,那她說不定也沒死。」
貝爾摩德的眼神冷得可怕。
她那白皙的臉頰似乎蒙著一層冷光,明明是那么潔白姣好,卻依舊蘊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
林新一沉吟片刻,徹底向貝爾摩德攤了牌:
「沒錯,志保沒死。」
「是我把她救了出來。」
「因為我不想眼睜睜地看著我愛的人被組織殺死——」
他微微一頓,再次打起了感情牌:
「老師,就像你剛剛為我做的一樣。」
「......」
貝爾摩德一陣沉默,似乎是在為林新一的話感到觸動。
可就在下一個瞬間,林新一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位悄然站到他身畔的貝爾摩德老師,就猝不及防地用槍口抵住了他的腦袋。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三次被貝爾摩德用槍指著頭了。
但前兩次他的身份都是琴酒。
而現在,貝爾摩德決心用槍指著的,卻是林新一:
「boy...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嗎?」
「要是有那種連肉體都可以改變的、能夠完美偽裝成另一個人的易容術,不管是誰,都可以輕松地偽裝成『林新一』吧?」
「而你根本就沒有我孩子的記憶,性格也完全不同。」
「說——」
「你到底是什么人?!」
貝爾摩德眼里涌現出無窮怒火。
她從未如此憤怒,甚至憤怒到那精致的五官都扭曲在一塊——
當然,即使是戴上「痛苦面具」,貝爾摩德的臉還是很好看。
「哈?」林新一微微一愣。
他沒想到自己暴露出的易容術,竟然能讓貝爾摩德聯想到那么多。
「開什么玩笑...」
林新一硬著頭皮回答道:
「我不是林新一,還能是誰?」
「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拿我的dna樣本去和林新一做比對。」
「那易容術再厲害也只能換臉,可沒辦法模仿別人的dna啊!」
他用這樣的鐵證為自己辯解。
聽到這話,聯想到那無法作假的dna鑒定手法,貝爾摩德手中的槍也不由松了一松。
而這時,電梯門再次打開。
剛剛接到林新一電話通知的,毛利蘭、灰原哀和柯南三人,正好從電梯里走出來。
他們一走出電梯,看到的便是林新一被貝爾摩德反手摁在牆上,用槍抵著腦袋的危險畫面。
「林!」
灰原哀下意識地呼喊出聲。
聽到這個茶發小姑娘的聲音,貝爾摩德剛剛才變得平靜的心情,頓時又多了幾分煩躁:
「不對——這說不通!」
「宮野志保根本就沒死,她就在你身旁!」
「那你怎么會失憶?」
「既然沒有受到任何刺激,你為什么會性格大變,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貝爾摩德冷冷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這個疑惑解不開,她就沒辦法放棄懷疑,更沒辦法止住心里的殺意。
如果真的有人殺害、頂替了她的孩子,即使是天使小姐站在一旁,也無法止息她的憤怒。
而她那一連串問題一問出來...
「失憶?!」
毛利蘭、灰原哀和柯南都紛紛露出訝異之色。
尤其是灰原小小姐。
她男朋友失憶,她竟然都完全沒有察覺:
「林...你失、失憶了,什么時候?!」
「額...」林新一的表情有些尷尬。
灰原哀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不是原來那個林新一,所以他為了盡量錯從口出的風險,也就沒有費勁去編故事。
而且正式交往之後,灰原哀還總喜歡坐在他身邊,跟他一起回憶過去那些甜蜜的故事——
那些故事大半都是原來那個林新一怎么暗戀她,怎么保護她,怎么給她刷卡買包的。
合著他能撿到這個女朋友,功勞還都得歸那位死去的兄弟。
所以,每每看到灰原小小姐臉上那微不可查的甜蜜,林新一也實在不好意思說,「其實這些我都不記得」。
而現在...
這個故事倒是有些編不圓了。
「是啊——」
貝爾摩德冷冷地看著他:
「你明明沒有受到任何刺激,為什么還會失憶?」
「這個...」
林新一還沒想出怎么編。
而毛利蘭,這位共情能力極強的天使小姐,就神色動容地反應了過來:
「林先生,你、你...」
「你是因為那次自殺,才會失憶的吧?」
「自殺?!」
貝爾摩德的聲音微微顫抖。
不知不覺地,她把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