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理解了林新一的意思,緊接著便跟林新一一起,順著那足跡往下查:
很快,他們在那塊草坪中央,發現了一處比較奇怪的足跡:
「這塊草坪都被鏟得有些禿了。」
「而且草莖不是倒伏,而是斷裂,還有許多斷掉的草葉飛到了足跡前面。」
「而這處踢痕的前方,還正好就是指向收藏室的方向。」
「難道說,那個犯人...」
服部平次想象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那個犯人不是把石子扔進來的。」
「他是把石子從草地上踢飛之後,石子才飛向收藏室,把玻璃和花瓶都砸碎的?」
「很有可能是這樣...」
林新一點了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而且,那個犯人的力氣真不是一般的大。」
「拋開這塊快被他一腳鏟禿了的草皮不談...」
「光是要用這種踢的方式,把一顆小小的石子,踢出足以媲美彈弓的速度...」
他微微一頓,腦海里又閃出毛利蘭的身影:
「需要的力量,恐怕就不是正常人能擁有的了。」
「額...」說到這,服部平次腦海里也按捺不住地閃出某個肌肉怪力女的可怕形象。
「還是接著往下看吧...」
他們兩個同時搖了搖頭,摒棄了腦海里本能的聯想,才繼續往下調查。
而順著那串倒伏的足跡東繞西繞,林新一和服部平次才發現:
「這串足跡怎么方向亂七八糟,而且到處都是...」
「犯人這是在草坪上轉圈么?」
「不...」
服部平次的偵探頭腦很快反應過來:
「外人闖進來作案,估計不會有時間在草坪上東游西逛。」
「所以這個犯人應該是我們家里的自己人...」
「他本來是在草坪上散步!」
「但是不知怎的,他在散步的時候突然飛起一腳,結果不小心把石子給踢飛出去,把我老爸最愛的花瓶給砸碎了。」
「是啊...」林新一贊同地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情況已經非常明了了。
這多半是一場意外。
犯人現在應該就在這幢宅子里,但是他卻沒膽量承認,是自己不小心弄壞了花瓶。
「再接著看看吧...」
這個案子的緊要性已經不復存在。
查不查得出犯人都不重要,接下來需要做的,也就是順手進行教學實訓了。
「林先生!」
大偵探服部平次很快又有了新發現:
「快看這里,這個靠近道路的位置——」
「好像有一個泥土足跡!」
草坪邊緣有一小塊地方沒有被草覆蓋,是「禿」的。
犯人離開草坪的時候,正好從上面踩了上去,留下了一個泥土足跡。
泥土可以清晰地留存各種足跡特征,所以泥土足跡的意義可比草地足跡更重要得多。
但很可惜...
這塊沒被草坪覆蓋的泥地只有那么小小的一塊。
犯人在從上面踩過時留下的足跡是殘缺的,只有後腳掌的半個腳印。
「但這就夠了。」
林新一喜出望外地說道:
「僅僅是殘缺的半個泥土腳印,就能幫助我們讀出很多東西。」
「比如說,這半個後腳掌足跡...」
「首先就能讓我們能大致看出來鞋號——這鞋號不算太大,說明犯人腳比較小。」
「而更重要的是,在那後腳跟附近,還出現了『內推土』的跡象。」
「內推土?」
服部平次觀察著那個足跡,琢磨著問道:
「林先生,你是說,這個足跡上後腳跟部位的壟狀堆土嗎?」
「是的。」
林新一詳細解釋道:
「因為女性的生理特點,女性行走時後跟往往會順著地面稍微向內前方移動。」
「這樣使足跡後跟內側形成壟狀堆土,這種壟狀堆土就被成為是『內推土』。」
「而『內推土』,就是判斷女性足跡的重要特征之一。」
「也就是說...」
服部平次很快反應過來:
「這個犯人,其實是一個女孩子?」
「嗯。」林新一點頭表示確認。
而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他們兩個的表情都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女性。
身高在165左右。
力氣大得不像正常人。
是這宅子里的自己人。
「那這犯人豈不就只能是...」
林新一和服部平次的腦海里同時閃出了一個身影。
於是他們...
一個看向了毛利蘭。
一個看向了遠山和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