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手里端著四杯飲料,像是剛剛買完飲料,要給同伴送回去的樣子。」
「但鴻上小姐在問完我問題之後,卻沒有回觀眾席。」
「而是在那牆邊站了一會,像是在想事情,然後...她就把餐盤放在那牆邊的窗台上,自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了。」
「再然後呢?」
「在之後幾分鍾里,有沒有人接近那個窗台?」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齊齊睜大了眼睛。
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後續,也就是最為關鍵的,讓真凶變得可能另有其人的那幾分鍾空檔期。
「這個...」鈴木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走之後沒多久,你們兩個就....咳咳...『技術原因』就解決了。」
「我當時忙著准備演出開場,就沒再關注那個女人。」
鈴木園子沒看到那最為關鍵的幾分鍾。
但她的話依舊讓毛利蘭和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鴻上舞衣去問過演出開始時間...」
「而且,表情還有些著急?」
加上這個信息,鴻上舞衣在案發前的經歷,就能近乎完整地還原出來了:
她先是從蜷川彩子那里拿到飲料。
然後聽到鈴木園子向大家宣布演出延遲,就端著飲料,急切地去問演出具體的開始時間。
在得到「演出開始時間不能確定」的答復之後,她也沒有把飲料送回座位,而是站在牆邊稍稍想了一會兒。
再然後,鴻上舞衣因為「身體突然不適」,就隨手把飲料放在了牆邊的窗台上,自己一個人去上廁所。
幾分鍾後,她上完廁所,回來拿上飲料,回到座位上,把飲料交給了蒲田先生。
而這時候,表演也正好開始。
「突破口...可能找到了!」
工藤新一和毛利蘭互相對視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激動和興奮。
「哪有突破口?」
鈴木園子看得雲里霧里。
「很簡單...」工藤新一自信地笑了起來:
「你當時剛宣布演出延遲,鴻上小姐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你詢問演出開始時間。」
「這說明她很急,急著要讓這演出開始。」
這是帝丹高中的學園祭,現場觀眾的都是學生家長和往屆校友。
他們本來就不是沖著演出本身來的,所以即使看到演出延遲,一時間也不會感到焦躁。
而鴻上舞衣卻急了。
她的急是另有原因的:
「因為她已經發現,自己手里拿到的冰咖啡,被蜷川彩子換成了可樂。」
工藤新一還沒開口,毛利蘭就很自然地接上了他的推理:
「如果直接把飲料送回座位,蒲田先生發現自己的飲料被換成了可樂,他很有可能會把自己拿到的可樂,拿去飲料攤換。」
「這是凶手萬萬不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
毛利蘭微微一頓,說話的又換成了工藤新一:
「所以她決定,卡著演出開始的時間,再把飲料送回去。」
「到時候演出開始,場館里燈光黯淡下來,飲料攤會暫時歇業。」
「這樣一來,蒲田先生就沒法去換飲料,只能喝下那加了毒冰塊的可樂。」
「可問題是...」
「問題是...」毛利小姐緊跟著表演起了男女對唱:「演出突然延遲了!」
「而且,還因為技術原因,不知道延遲到什么時候才能再開始。」
「這就大大地擾亂了鴻上小姐的計劃。」
「並且,還把她推入了一個艱難的境地:」
「演出不開始,她就不敢把飲料送回座位。」
「可要是一直不送飲料回去,即使蒲田先生等人心中不起疑心,冰塊也遲早會在可樂里融化,破壞她『延時投毒』、『偽造自殺』的計劃。」
「是的——」
「在那時候,毒冰塊已經被她加到可樂里了。」
「所以她才會那么著急,甚至讓園子里注意到她異樣的表情!」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異口同聲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額...」鈴木園子仍是一頭霧水:「這就是你們說的『突破口'?」
雖然把嫌疑人當時的處境還原得像模像樣。
但這完全是推理,哪里有證據?
「證據還沒找到。」
「但是,這給我們指明了找到證據的可能。」
「如果能找到那個證據,就算沒辦法直接證明她投毒殺人,也能證明她的供述內容存在謊言的成分。」
「這種自相矛盾的供述,加上她本身存在的嫌疑,就足以在法庭上給她定罪了!」
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一唱一和地說完了這些話。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肩並肩去找證據去了。
「額...他們到底是要去找什么啊?」
鈴木園子仍舊沒有聽懂。
不過,看著「克麗絲姐姐」和毛利蘭這攜手遠去的背影...
「這兩個推理狂...」
「看著...竟然還蠻搭的?」
作為最堅定的新蘭黨魁,鈴木大小姐的信念竟是在隱隱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