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認為『愁思郎』是凶手的名字,但在反復調查之後,卻始終沒找到這個人。」
「是啊。」佐藤美和子深深一嘆:「沒人知道父親口中那個『愁思郎』是誰,只知道他當時一直喊著這個名字。」
「再後來...」
「等我和媽媽趕到救護車上到他最後一面的時候,他也只是簡單交代了我們一些家里的事,沒有說出那個凶手是誰。」
「這...」淺井成實神色訝異:「你父親當時還能說話?」
「那他明明有機會說出凶手的身份,為什么不說呢?」
「我也不知道。」
佐藤美和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能是因為他當時受傷太重,意識模糊之下,已經只顧得上和我和我母親道別,顧不上談論案子了吧?」
能有力氣跟家人交代後事,卻偏偏不說那凶手的身份。
這著實是有些詭異。
想來想去,也只能以佐藤警官當時的精神狀態做解釋了。
但不管原因如何,真相都隨著佐藤正義的犧牲而被徹底掩埋了下去。
現在警方手上除了一個「愁思郎」的名字,就幾乎沒有能指向那個凶手的線索。
光憑這一點,想破案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其實也沒有那么悲觀。」
佐藤美和子又及時給出了最後一個線索:
「因為當年的銀行劫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警視廳也對我父親的犧牲極為重視。」
「所以這十八年來,警方一直在致力於調查當年的『愁思郎』案。」
「但他們什么都沒查到。」
「而問題就出在,這『什么都沒查到』上面了。」
佐藤美和子語氣異樣地說道:
「經過調查,劫匪從銀行搶走的那一批連號的5.5億現金,始終沒有流通到市面上的跡象。」
紙鈔上都是有數字編號的。
通過追蹤這些紙鈔上的編號,警方就能查到那批被搶走的現金有沒有被凶手用掉,可能用在了哪里。
而劫匪搶走的那5.5億現金,卻完全沒有流通到市場上的痕跡。
「這怎么可能?」
淺井成實有些訝異:
「難道劫匪在搶到那筆現金之後,一直都沒有用過?」
「那他搶銀行是為了什么?」
「可能是因為當年的愁思郎案鬧得太大,凶手害怕自己洗錢、用錢的時候留下痕跡,所以不敢用贓款吧...」
佐藤美和子的語氣里也充滿疑惑:
「我們一開始是這么想的:」
「可現在整整18年過去,甚至都過了15年的刑事追訴時效。」
「那凶手還在害怕什么呢?」
她也無法理解凶手的思路:
「但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如果凶手一直沒有用掉那筆錢,那我們只要能確定凶手的身份,說不定就能從他家里找到那筆巨額贓款。」
「這足以成為證明其身份的證據。」
佐藤美和子語氣稍稍振作,仿佛對案件偵破充滿了信心。
但淺井成實卻知道這並不容易:
「定罪的證據是好找,但那也得先找到凶手。」
「現在我們手頭上的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一個愁思郎的名字,一段10秒的銀行監控視頻...」
「佐藤小姐的父親,當年到底是怎么用這么少的線索,確認那個凶手的身份的?」
淺井成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年佐藤正義的調查過程里,就處處存在著不合常理、難以解釋的詭異之處。
他覺得這整個案子都透著股蹊蹺,但卻一時想不通是哪里出了問題。
「好了,淺井。」
佐藤美和子露出淺淺的笑:
「先別想了。」
「這案子十八年來都無人能破,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
「而且...」
佐藤美和子踩下剎車,緩緩將車停在路邊。
路邊的居民區已經被大火燒得一片狼藉,空中還彌漫著一團團尚未散盡的黑煙。
消防車和警車將附件堵得水泄不通,街邊的一條小巷巷口,還被警方拉起了長長的封鎖線。
把目光遙遙投向封鎖線後的地面,還可以隱隱看見一具倒在血泊里的屍體。
「我們到現場了。」
佐藤美和子動作干練地停穩車子,率先踏出車門:
「淺井,高木。」
「我們先把這個案子解決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