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馬上叫來那些當地派出所警員,讓他們再去打電話給死者的公司同事,詳細地詢問死者的生前經歷。
很快,調查結果出來了:
「飯田先生下午一直跟同事在一起工作,後來從公司提前下班,還是被同事開車從公司送回來,一直送到了小巷巷口。」
「也就是說,在飯田先生回家前的這整個下午,他都在公司同事的視線當中。」
「而他的同事們也都說了,飯田先生下午根本沒有在哪里摔過跤,更不可能被電源插頭壓傷。」
「但那個傷口卻是新鮮的。」
一般來說,小於2小時的表皮剝落面會低於周圍組織,傷面較為濕潤。
佐藤美和子雖然沒學過法醫,但憑借自己作為刑警的經驗,也能簡單地判斷損傷形成的時間。
「既然傷口是新鮮的,又有人證明死者在回家,至少是回到小巷巷口之前的整個下午,都沒摔過跤、受過傷。」
「那他背上那個形成於室內的損傷,顯然只能是在這里,在他的家里形成的。」
佐藤美和子很有把握地肯定道:
「這幢房子就是發生搏斗的現場。」
「這個...」
高木涉仍舊有些猶豫。
他似乎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佐藤前輩,搏斗發生的室內現場,有沒有可能...」
「是對面那幢已經被燒毀的小樓?」
凶手本就是在對面家門口放的火。
死者見義勇為沖上去與之搏斗,不敵之下,就近逃進對面鄰居家中。
然後又在對面鄰居家里發生了進一步的搏斗,導致背上出現電源插頭壓出的傷口。
這似乎也是一種可能。
而那幢房子已經被燒成了一片白地,幾乎不可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換言之,高木涉的這個猜測,也隨之成了不可證實、又難以證偽的一種可能。
警察在查案時最怕這種情況。
但佐藤美和子還是很快就搖了搖頭,用理性的推理將這種可能排除。:
「我覺得不太可能。」
「首先,對面那幢房子家里沒人,凶手也是在房門外側放的火。」
「房門應該是始終緊閉的。」
「死者就算是想就近逃進對門鄰居家里,一時估計也找不到進入的辦法。」
「真的有人會在逃命的緊要關頭,選擇逃向一間門都進不了的屋子嗎?」
「其次,如果死者是見到凶手縱火,見義勇為上去阻止。」
「那凶手一定是已經做出了什么可疑且過激的行為動作,才會激起死者的正義之心。」
「說不定,當時火都已經燒起來了。」
「即使火還沒燒起來,凶手手里拎著的汽油桶,也足以讓人感到危險。」
「既然如此...」
「又有誰會逃進一幢隨時可能被潑上汽油、化作火場的屋子?」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佐藤美和子一番細致入微的推理,讓高木涉漸漸放下心來。
他把自己心中生出的疑惑再次排除。
而這樣一來,這可能性就被排除得差不多了:
「既然死者不是在其他地方受的傷,也不是在對門鄰居家里跟凶手發生的搏斗。」
「那...這搏斗現場,豈不是就只可能是在他自己家了?」
高木涉的語氣再度變得猶豫起來。
他不是在跟佐藤美和子抬杠。
而是在默默扮演助手的角色,幫她整理思路,排查漏洞。
此時此刻,佐藤美和子的結論就有一個很大的「漏洞」:
「如果說這個『室內搏斗現場』,就是死者自己家的話。」
「那死者家里怎么會連一點搏斗痕跡都沒有?」
說著,高木涉又看了看自己所處的這間,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幾乎看不出什么搏斗痕跡的屋子:
「難道凶手在室內跟死者發生搏斗,又在室外將死者捅死之後,還曾經返回屋內,小心打掃過現場?」
「這可不像那個縱火犯的作風啊!」
凶手作案後打掃現場,是為了掩飾真相,不讓人發現這里發生過什么。
可那個縱火犯...
他在東京一連放了四把火。
火場旁邊還明目張膽地留著一具屍體。
這犯罪行為都這么明顯了,還用得著掩飾,用得著打掃現場嗎?
「除非...」
高木涉憨憨地愣了一下。
他在不斷向佐藤美和子提出疑問的過程中,自己也漸漸發現了什么。
「沒錯,就是那個『除非』...」
佐藤美和子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個縱火犯根本就沒有必要掩飾什么。」
「除非...」
「那個縱火犯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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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一更...
這兩天沒休息好,寫到推理的部分腦子很亂,細節上老是出bug。
刪刪改改憋到現在,也就憋出一章...
抱歉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