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知道如何翻進紗織小姐的房間,知道紗織小姐的父親出門的作息規律,可以精准把握時機,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從容留下血字。」
服部平次簡略地做了一番分析。
「嗯。」林新一點頭附和,表情卻並不輕松:「但這還無法幫我們把范圍縮小太多。」
「紗織父親是個酒鬼,在美國島上眾人皆知。」
「而我一路上也觀察過,島上的人家基本都『夜不閉戶』,不注意將一樓的門窗關緊。」
「要翻進現場留下血字,對誰來說都不是什么難事。」
說著,林新一又悄然俯下身子。
他一邊撿起那張死亡照片,一邊小心地伸出手指,輕輕擦拭著那地板上的血字。
再湊近了嗅一嗅氣味:
「這不是血字,而是紅油漆。」
「油漆已經完全干了,上面還落著一層灰塵——」
「這玩意不是最近寫的,至少已經寫了一天以上。」
「什么?」服部平次微微一愣:
凶手至少在一天以上,就已經在這房間里留下了如此醒目的血字。
這說明已經失蹤三天的門脅紗織,很可能在三天前就已經遇害了。
而跟她同住一屋的父親,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察覺?
「酒鬼,沒辦法。」
林新一有些嫌惡地評價道:
「那種整天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廢物,恐怕早就忘了自己還是個父親。」
「而且紗織小姐的卧室門一直關著,如果她父親回家後不進女兒房間的話,三天沒發現血字和照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唉。」服部平次為此輕輕一嘆。
但他還是很快壓抑住心中感慨,繼續對這房間進行勘察:
「錢包,駕照,護照,銀行卡。」
「這些東西都在床頭櫃里。」
「衣櫃里的旅行箱也還在,衣服似乎也沒有少。」
「看來紗織小姐在遇害時沒有離家出走,更沒有出門。」
「她就是在住在島上的時候,被什么人騙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殘忍地殺害了。」
「而這地方應該離她家不遠,不然她不會連錢包都不帶。」
不知不覺間,犯罪者側寫愈發趨於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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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可能住得不遠,了解紗織家的情況,大概率是本島居民。
從血字上留下的內容,和他那殘忍至極的手法上看,凶手還可能跟死者有什么深仇大恨。
服部平次有條不紊地講出講出了自己的分析。
但林新一卻沒怎么認真聽。
他只是像發了呆一樣,死死地盯著那張血腥的死亡照片。
「怎么了,林先生?」
服部平次隱隱意識到了什么:
「這照片里還有什么線索么?」
林新一沒有直接回答,但表情卻非常古怪。
他盯著那照片糾結許久,才把照片遞到服部平次手上:
「平次,你來說說:」
「你都能從這照片里看出什么?」
「哦?」服部平次來了興致:「老師你這是想考完啊?」
「好,讓我看看。」
他拿過那張死亡照片仔細觀察。
很快就給出結論:
「椅子腿上分布著大量的噴濺狀血滴。」
「說明這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門脅紗織小姐她...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被人活活鋸斷雙腿的。」
服部平次很快得出了一個殘忍的真相。
「嗯。」林新一沒有直接評價,只是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
「還有一點,是紗織小姐身下的這灘血泊。」
「照片上的這灘血還完全沒有要凝固的跡象。」
「而我來之前查過美國島的天氣:」
「這里屬於典型的海洋氣候,晝夜溫差小,空氣濕度大。」
「過去幾天島上無論晝夜,氣溫一直都比較清涼。」
「在這種相對低溫、高濕的環境之下,血液凝固的速度會相對較慢。」
「但即使是這樣...」
「以照片上完全血液沒有出現凝固跡象的狀態上看:」
「這張照片,最遲也是在紗織小姐死後15分鍾之內,被凶手拍下來的。」
服部平次分析得極為細致。
說完,他還不無自信地抬頭看向林新一,等著老師心服口服的表揚。
而林新一卻是搖了搖頭:
「就這?」
「額?」服部平次黑臉一癟:「我還說漏了什么嗎?」
「哈哈。」林新一笑了一笑:「你學習速度很快,但在法醫知識的實踐運用上,到底還是缺少些經驗。」
「看來我這個老師,還是有可以教你的地方嘛!」
「這...」服部平次更好奇了。
他不禁有些在意地問道:
「林先生,你到底看出什么了?」
「這么一張簡簡單單的照片,難道還有什么我沒注意到的地方?」
「有。」林新一點了點頭:「但是...」
「我現在還是先不說了。」
「為什么?」服部平次被狠狠噎了一下。
「因為。」林新一神色變得無比糾結:「我無法確定我的結論是正確的。」
「我心里的那個猜測,目前還成立得有些勉強。」
「???」服部平次聽得一頭霧水。
「走吧,平次。」
林新一深深一嘆:
「這里已經查不出什么了。」
他輕輕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
「我們先想辦法,從其他地方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