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一個人說謊，肖凌都能夠輕易的分辨，畢竟他專門練過這個，超凡之後目光益發的敏銳。但是眼前這人，他多問了幾個問題才能確認。

這個家伙真的很會撒謊，應該有相當程度的反社會人格。

「呵呵，果然像傳聞中的一樣不好對付呀。」年輕人忽然笑了，臉孔一陣蠕動，竟好像蛇蛻皮一樣，眨眼間褪去了一層，換成了另一個張面孔。肖凌並不認識的臉孔。

他居高臨下的掃視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圈：「肖凌，你知道進化的最終目的是什么嗎？所有適應不了環境，沒能力生存的，讓他們自生自滅掉，唯有最強壯最聰明最有實力的才能生存下去。這樣，強壯的基因才能一代傳一代，讓整個種群越來越強，在生物鏈中占據更高的地位，更滋潤的活下去……」

「你是執委會的人？」肖凌眼睛微眯。

「特別執行委員會第二副會長，虛與夷。」年輕人報上名字，猛然拍巴掌，「你看，這就我欣賞你的地方！」

「肖凌，我觀察你也有段時間了……我承認，執委會犯了錯。你雖然等級低，有資格有能力呆在這超凡世界，比絕多大數人都有能力……但是。」他再度輕蔑的掃視在場諸人一圈，「你有能力，也知道自己有能力，卻把自己和這種垃圾混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在場一圈人都露出忿然之色。然而忿然之余，又是無奈。

相比連生存都困難的自己一行，這種能在校園中呼風喚雨的學生高層。簡直仿佛大山一樣，讓他們望而生畏。

「不要跟這些人扯上關系，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我在執委會給你安排一個位子。從今往後不會再有人騷擾你，而且正好相反，以後你想騷擾誰就騷擾誰……」虛與夷充滿誘惑的說道。

一圈人都露出驚惶之色，無助的看著肖凌。他們都窮途末路了。肖凌幾乎是他們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假如肖凌也拋棄他們……

面色蒼白。患得患失，心中彷徨。

肖凌卻是聽的發愣，這家伙，這家伙確定是來找茬的嗎？怎么好像在幫自己一樣啊。

愣了一愣。他才開口：「什么有能力？我就是個灰卡，自從踏進學園，就被鑒定成最沒用的灰卡。我是什么我自己還不清楚嗎？」

「只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沒用的學問，沒有白費的苦功。假如還沒成功，還有被認可，也只是你的努力還不夠，或者，還沒找准成功的方向罷了。」

「我僥幸成功了。走出了一條別人還沒走過的路。我相信可以做到這點的絕不僅僅我一個人，每個人都有機會，每個人都有可能。只不過……他們需要更多一點時間，更多一些機會罷了。」

一張張蒼白的臉孔轉成了興奮的紅潤；一道道驚惶的眼神，轉化成了無比的感激……

虛與夷的話表面上看是在威脅肖凌，讓他不要搭理這幫他嚴重的廢物，事實上，卻給了肖凌收買人心的機會啊。

甚至。肖凌都打算雇人演這么一出的，只是考慮到最適合做這事的是朴柔。而那個女人……只要跟她扯上關系總會發生一些無法預料的事，肖凌才打消了主意。

萬沒有想到，自己沒有實施的策略，有人主動上門來配合，你說，還有比這更美的事嗎？

從虛與夷的出場來看，他完全不像這么好的人啊？更加不像……像想象不到這種後果的樣子？他到底圖什么啊？肖凌心中茫然，以至於台詞念的有點稍微出戲，有點心不在焉，並沒達到預想中的力度。

但是，主角戲不好，配角戲好啊！正負也算相抵了，沒人察覺異常。

「唉，真視執迷不悟啊！年輕人，那就沒有辦法了！」虛與夷搖頭嘆息，「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後……你就好自為之吧。」撂下這句威脅的話，他身形一展，拖著長長的殘影蜿蜒消失。

愣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隔了一會兒，一行十人，哦，現在是九人了，齊齊轉向了肖凌，抱拳拱手：「肖老大，你就是我們老大，以後你有什么吩咐，盡管招呼我們就是了！」

「沒錯沒錯，你說東，我們就不往西，你讓我們打狗，我們絕對不去攆雞……」

「肖老大，你就直說想讓我們干什么？殺人放火……在這地方也不算犯法吧？盡管造！」

你看，效果就是這么出眾，忠誠度拉的杠杠的。

看著紛紛表忠心的一幫小弟，肖凌苦笑：「其實，我就是想把大家湊起來，一起研究研究學術方面的問題。假如你們還有空的話，稍微幫我打聽打聽這學園里的消息……哦，對了，尤其剛才那個虛與夷，有人聽說過嗎？」

因為朴柔的關系，他幾乎被大多數學生人道隔離了……也只有用這種方式建立情報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