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奧納悶：「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林秋然悄悄說的。

不過肖凌也有自己的判斷，所以這個逼還得繼續裝下去，高深莫測的一笑：「我猜的。而且不止你，你們所有人，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吧？」

尼奧本來想豎中指，說你這個逼裝的我給零分，聽到後面的內容，停住了，面露驚容。

自己記憶體了多了點東西跟林秋然說過，可是其他人工智能也都有類似情況，這只限於他們之間互相交流，可從來沒跟別人說過。

肖凌是怎么猜的？

其實並不難，結合本星系的歷史，肖凌能夠估計到，這個世界曾經發生過一次讓天界束手無措的狀況。

因為很明顯，這里才是最佳的試驗場，不管是科技水平，還是法則環境，還是其他一些因素，都是比現實世界頂二空間更合適的地方，最關鍵的是，這里還有極限加速的時間。

有這樣的地方不用才傻了呢。

很明顯是這里出了差錯，被……污染了，天界才必須也只能指望下界。

那應該是十多年前的事，在這個世界就是三千多年。

那么，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力量逼的天界不得不放棄了此間，至少也是強行封住了這個世界科技樹的走向呢？

答案真的不會太多。

還有另外一個佐證，十分關鍵的佐證，那就是……十年之前的超凡者游戲，出現過npc的侍從，出現過或者寵物類的或者戰斗類的角色，但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人工智能！

肖凌仔細翻查過本時空流以及頂二空間的超凡者游戲的相關記錄，確實沒有！人工智能這種輔助模式的出現，正是從十年前開始的。

而根據他對天界，對下界，對整個超凡者游戲的了解——

雖然天界能夠重置宇宙修改法則，但其實他們很難創造出真正的靈魂，他們其實……只是靈魂的搬運工。

不管是現實世界的人類，還是超凡世界的npc，甚至是作為獎品的人工智能，都不是他們生造出來的，而是從其他世界搬運過來的。

超凡者可以有塑造世界的領域，天界強者當然也擁有同樣甚至更加強大的塑造之力，可以塑造各種各樣不同的仿佛真實一般的游戲世界，但是游戲世界里的人物，活生生的會動的有反應的龍套甚至配角主角們，他們創造不出來，任何一個超凡者的塑造世界，塑造的也都是死物，活物就很難，更不要說擁有獨立意志的靈魂了。

迄今為止肖凌接觸過的隨從像楚甜甜、貂蟬、葉璃、胖頭鯨龍都是有來頭的，被編制了各種各樣的身份擺在游戲世界里等待玩家發現，尼奧當然也是一樣的。

那么……它是從哪兒被搬運過來的呢？

別的npc肖凌完全沒法確定，唯獨尼奧還有其他那些人工智能，他有九成的把握都是出自這個世界。

故地重游，怎能不心生感觸？

甚至肖凌能夠想象出，仙界利用某種手段污染了封神界，徹底控制了此界，然後抽離了這些人工智能的靈魂，對它們加以破解，加以研究，就仿佛實驗室里的小白鼠那般的對待，直至最終……有所發現了或者一無所得，然後將它們抹去記憶投入了超凡者游戲。

肖凌猜，仙界得到的應該比失去的更多。

星河世界的科技，外面世界的超算，是完全能和他們媲美的組合。然而現在的天界，似乎一樣都沒有……更加沒有借助超算破解靈魂程式。

否則他們的攻勢不會這般猛烈，而手段，也不會如此無力。

不過這些都是細枝末節，肖凌呲牙一笑：「好好干吧，遲早你們會知道的。」

「我覺得……我已經知道了。」尼奧慢吞吞的道。它可是人工智能耶，在某些地方的計算力超過人類千倍萬倍不止。

就算沒有人類所謂的洞察力，直覺什么的東西，憑著能夠算盡宇宙的邏輯推演能力，倘若肖凌提示到這個份上它還不明白，那也太遜了……

肖凌輕喟一聲：「知道不知道的又有什么關系呢？要做的事兒會不一樣嗎？還是說，士氣決心這種東西，對你們人工智能也是有意義的？」

作為一個人工智能，士氣決心情緒之類的東西對他們到底有沒有影響……這是個仿佛人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時間在哪里停止宇宙有沒有盡頭這類根本難以作答的哲學問題。

不過就算知道了，對肖凌的計劃也只會是正面的影響吧？

！！！

總之，當天界得知了小伙伴們的動作，以及他們在封神世界內取得的成績，第一個感覺就是懵逼！

沒法不懵。

為了對付魔界，他們誘導魔界強行開怪，制造破解傳送門，把魔界拉入了兩線作戰的局面，同時暗中又單開副本，為破解黑洞之密做好了所有的准備。

但是忽然之間，兩線變成三線了，而且其中有兩線都嚴重不穩。

首先是封神世界，這里是他們秘密實驗室的根基，不說別的，單單一個極限加速，就是破解黑洞之秘的最關鍵所在了。沒有時間，什么技巧用不出來啊。

原本以為已經徹底控制萬無一失的地方，眨眼間就面臨了失控局面。

不失控那都是不可能的！

至今天界的存檔里還保留著當時封神世界交戰的數據呢，只要給這些人工智能幾個月的時間，不需要超過一年，他們就能把流水線的工廠開遍每一個礦區，瘋狂的擴張，瘋狂的侵占，至多兩年，沒有像樣的敵人騷擾的話，它們就可以踏遍整個星系。

除非按下重啟鍵，否則……這種程度的人工智能只有天界道級大能齊齊進入封神出手才有可能。

可是天界大能此刻正在被魔域的大鬧天宮糾纏著，陷身自己的地盤出不來呢，怎么讓他們插手此事？

還不僅如此，離了封神世界，下界超凡界現在同樣出現了星艦大炮的蹤影，同樣是必須仙界道級大能才能應付的艱難局面。

倘若現在不制止，不深挖根源，任由敵人發展蔓延起來，到時候除非把下界也按了重啟鍵，否則……又是一個十年前的封神世界。

可是……封神世界里的混亂他們還沒有解決呢？怎么顧及……哦，不對，他們自己的底盤正在上演的大鬧天宮還沒解決呢，哪里有功夫顧及下界和封神世界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