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撥打電話問責王軻的進程被打斷了,周澤覺得很憤怒,沒看見我正准備打電話么?
你給茶幾上丟一張卡,說里面有一百萬還報出密碼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我家女仆隨便丟出一件陪葬品都好幾十萬?
你不知道我家拖地的老漢隨便開場直播賣賣冥鈔分分鍾收入爆表?
你沒看見我家請的廚子都有二十幾套房?
周澤放下了手機,
伸手,
拿起了卡。
唉,
自己還是太爛好人了,太看重朋友情誼了,
朋友的忙,自己還是得幫啊。
「這是訂金。」
女人補充道。
周澤的手抖了一下,
唉,傷還沒好利索,這身子就是有點虛,手隨便拿個小卡片都開始抖了。
「鶯鶯,客人來了,怎么不上咖啡?」周澤很不滿地對吧台喊道。
「來了!」
白鶯鶯馬上端著咖啡過來。
女人很平靜地看著周澤,她很享受那種拿錢把人砸屈服的感覺。
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在床下,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她都用手里的金錢無往不利。
「說說你的情況吧,你丈夫多大了?」周澤問道。
「他今年九十三。」女人回答道。
周澤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兩眼女人。
「對,我就是看中他的錢和遺產才和他在一起的,然後我跟他說我們是真愛,老頭子自我感覺良好,信了。」
女人依舊很平靜地說道。
「謝謝你的坦誠。」
「我不坦誠,你也會向那方面想的。」
女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微皺眉。
「沒放糖。」
「我不喜歡放糖。」周澤說道。
女人放下咖啡,「總之,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可以去我家看看我的丈夫,他最近太疑神疑鬼了,弄得夫妻之間的正常生活也沒辦法進行。」
「噗……」
喝咖啡的周澤被嗆到了。
白鶯鶯拿著紙巾細心地幫老板擦嘴,然後退開。
「恕我直言,我覺得你應該希望他早點嗝屁才對。」
「嗯,他原來快死了,躺在床上幾乎不能下床,但就是他喊著見鬼那陣子開始,他的精神頭明顯比以往好多了。」
女人有些愁地繼續道:
「照這樣下去,我覺得他可能暫時還死不了,我說的,是自然死亡。」
「我明白,然後呢,你請我的用意?」
「解決他現在這個狀態,我不管他是精神病版本的老年痴呆還是真的有鬼在纏著他,我想讓他恢復正常,然後繼續像之前那樣躺在床上安靜地等死。」
「好,我同意,我會盡力治療好你丈夫的病。」
女人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虛偽。」
「對了,你丈夫有沒有說過纏著他的,是誰?
我的意思是,纏著他的鬼,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是否認識?」
「他前妻,他兒子,他女兒,他孫子,他孫女,以及他曾孫,曾孫女。」
女人掰著手指頭數著,
「很多很多人。」
「抱歉,他們是已經?」
「五年前,他們一個大家族在游輪上舉行聚會,然後遇到了事故,游輪沉了,船上人無一生還,也就是他一家子除了那天正好上岸談生意的他,全都沒了。」
「唔。」
周澤聞言,點點頭。
這樣來看的話,那老頭是被亡魂糾纏還是心理壓力過大影響的精神問題,兩者都很有可能了。
「那你和他結婚多久了?」
「五年。」
女人依舊很平靜地回復。
周澤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手里則是不停地掂量著這張銀行卡。
這是一潭渾水,不,很可能是一個糞坑,
自己走過去,很可能會弄臟了自己,至少,會讓自己聞到臭氣。
「訂金一百萬,事成後五百萬。」女人看著周澤,光滑的手指輕輕地觸摸到了周澤的手背。
白鶯鶯在旁邊看著嘟起了嘴,年紀這么大了,還勾引男人!
鶯鶯是沒想過,論年紀,書屋里其他人包括老道年紀都加起來,都沒她一個人大。
「外加我和你上三次床。」
女人補充道。
白鶯鶯臉色更難看了,
甘霖娘!
湊表臉!
周澤不動聲色地把女人的手挪開,
道:
「把後一個條件取消,換成八百萬,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