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周澤醒了,
這件事,
沒有在這個書店里掀起太大的波瀾。
許清朗依舊在敷臉,給自己做著臉部按摩。
老道依舊在直播,猴子幫他拍攝。
死侍繼續坐在書店角落,除了哪里臟了,否則他絕不會起身動一下。
就連白鶯鶯,也還在自己房間里吃雞,一直等到那一把結束她才放下耳機來到周澤單獨的卧室房間里。
老板醒了,
該咋樣咋樣唄,反正老板經常睡。
你不能怪這家店的店員都太冷漠,換做你身處於一個老板經常消失半個月一個月不會醒來的公司企業里,你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的散漫………墮落。
在白鶯鶯的幫助下,周澤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坐在了底樓靠窗的熟悉位置。
陽光明媚,最是宜人,但周澤好像覺得自己之前才「蘇醒」過來沒多久。
這種忽然昏迷半個月的情況以後得少來了,否則人家過一個月的日子,自己才過了兩天,壽命明顯是一樣的,但自己總覺過得虧得慌。
最重要的是,周澤有點不敢讓那個意識再蘇醒了。
借著陽光和煦,周澤思量了一下。
不讓那個意識再蘇醒的前提條件,就是自己不能再落入一個很尷尬很危險的境地,一個超出了自己現在能力所能解決和遇到的困境。
而不讓自己落入束手無策的險境,就要求自己懂得足夠的趨利避害,避免麻煩。
而不讓自己招惹過大的麻煩先決條件就是自己要足夠的冷靜,學會躲避麻煩,讓麻煩不要找到自己。
所以,
還是要做咸魚啊,
咸魚才是王道,
要更加堅定和貫徹地咸魚下去,
不看不聞不出門,
每天曬曬太陽,舒舒服服地喝喝咖啡,堅決不去搞事情也不讓事情搞自己。
周老板之前只是覺得咸魚很舒服,是自己的選擇,
現在,咸魚真正地變成了生存准則了。
然而,周老板剛醒,白鶯鶯正在幫周澤泡咖啡的時候,事情,就來了。
進門的,是張燕豐。
聽洗澡時白鶯鶯說,他這三周每隔兩天就來一次,都被他們以老板出差為借口搪塞過去了。
這次,張燕豐一進門就看見了周澤,然後馬上走了過來。
周澤低下了頭,側躺在沙發上,閉著眼,不想看見他啊。
「看新聞了么,那里挖掘工作結束了,揭露了日本當年在中國的罪行,舉國嘩然。」說著說著,張燕豐的神色有些尷尬,「就是研究所遺跡里那些慘死的日本人讓這個宣傳口徑有些尷尬。」
「有你親戚的屍骨么」
「很難找了,一具一具地做dna鑒定的話工程量太大,代價也太大,而且那里還有焚化爐,說不定我那位親戚也早就被燒成灰了。」
「你看得開就好。」
「挖掘工作結束的那天,我晚上做夢時,發現自己腳上沒鐵鏈了,像是解開了一個心結一樣。」張燕豐笑著說道。
「恭喜恭喜。」
「對了,你最近去哪里了我來找你好多次了,你店員都說你不在。」
「去借錢去了。
你知道的,在南大街開書店生意真的不行,我又對這個書店有感情,所以需要借錢維系這家店的運轉和存在。
唉,但沒借出來多少。」
「額…………」張燕豐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背,道:「可惜了,我沒什么錢,不然肯定會借給你。」
這時候,白鶯鶯把周澤的咖啡端過來,放在了桌上。
張燕豐以為是待客給自己准備的咖啡,道了一聲「謝謝」後就端起來自顧自地喝了。
周澤的嘴角抽了抽,
心在滴血。
「我要出門借錢去了,耽擱不得,就不招待你了。」
周澤直接下了逐客令。
「額,我來找你是有事兒的。」
我知道你有事兒所以才讓你走的
周老板雙手捂住自己的太陽穴,痛苦道:
「頭疼,頭疼死了,錢啊,借不到錢,苦啊,愁啊,難啊…………」
「錢的事兒先不急。」
「…………」周澤。
周澤真的很想指著對方的鼻子開罵,
錢的事兒不急
我信你是大公無私的人民好警察,但你這樣說話你的良心不會痛么
「一開始我來找你,是為了挖掘工作的事情,之後則是因為我想到了手頭上的一件滯留了很久沒進展的案子。
你之前說過我如果遇到很懸疑的案子可以來找你試試看,我就…………」
「我說過這句話么」周澤馬上問道。
「你說過,那天在公園里。」
「那當不得真的,而且那時候我剛被你抓緊看守所,我懾於你的官威,所以才瞎說的。」
「…………」張燕豐。
話題,似乎很難繼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