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宇似乎比想象中更懂得大體,或者說,他其實更加謹慎一些,八姑奶前車之鑒在前,他對周澤的看法也瞬間生了變化,
他只是湊到周澤身邊,小聲道:
「哥們兒,你這法器,強得厲害啊,東北大仙兒,一個照面下來就被你給鎮壓了?」
周澤笑笑,伸手接過白鶯鶯遞來的茶水,連喝了好幾口。
「但哥們兒,雖說東北大仙兒歷來數目稀少,而且建國以來想成精就更難了,
但他們是出了名的團結,今兒個你收了一個,保不准明後天就有其他的大仙來找你麻煩。」
周澤聞言,倒是沒被對方這三聲兩聲地恐嚇給嚇到,
周老板現在真的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自己身上還有一個大炸彈隨時可能會引爆呢,俗話說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但周老板就像是一個身上背著炸葯包的亡命之徒。
比如奈何橋來的那個老太婆,周澤直接殺了。
這個東北大仙兒周澤不知道擅自收了他會引起什么連鎖反應?
無所謂了,
收了,
正好試試自己這法器靈不靈光。
倒不是周咸魚忽然明白過來准備洗心革面奮搞事情了,
當年連慈禧老太後也敢跟世界列強集體宣戰呢,
說到底,
這只能說明周澤的咸魚狀態又提升了一層,
進入了破罐子破摔境!
劉楚宇又伸手指了指那個男歌手,道:「哥們兒,大頭你吃了,這小頭,我來吃吧?」
意思是讓他多少送一個鬼下去,獲得一點點的績點,也算他沒白折騰。
他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這件事,周澤從開始到整個過程基本啥事兒都沒干,但最後卻收服了一位大仙兒,不考慮接下來會引起的連鎖反應,單看現在,周澤已經算是吃了個滿嘴油了。
他喝一口湯,
不為過吧?
誰知道周老板正對他的「識大體」反應很不爽呢,自己的鐮刀牌指甲看來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練手,面對對方的「合理請求」,直接道:
「滾吧。」
「…………」劉楚宇。
卧槽,
你這個臭男人,
忒不要臉了吧!
劉楚宇掌心一揮,
還在老道跟前的那面小鏡子當即飛了起來,然而,在半途中白鶯鶯卻直接伸手,攥住了那面鏡子。
鏡子在白鶯鶯手里不停地顫抖著,卻無法掙脫白鶯鶯的「魔爪」。
「嚶嚶嚶,老板,人家喜歡這個小鏡子,這樣人家以後就能畫更好看的妝伺候你了呢。」
白鶯鶯蹲在周澤面前賣萌撒嬌道。
「收下收下。」
周扒皮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哥們兒,別欺人太甚,大家都是同僚,面子做得太死可誰都不好看!」
劉楚宇手指著周澤呵斥道。
周澤聞言,笑笑,
大大方方地換了葛優躺姿勢,
嘲弄之意溢於言表。
「真的道理講不通了?」
劉楚宇開始進行「勿謂言之不預」的流程了。
事實上,周澤真想他能夠直接跳步,當初自己殺的鹽城那兩位鬼差時,人家也沒這么墨跡啊。
然而,
之前痛扁瘦高個,又呵斥女鬼的劉楚宇,
此時卻顯得無比的謹慎和從心,
從心得連老道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擦,
老板都這樣壓榨欺負你了,
你還不敢反抗?
你不光是臉上動了刀子,
下面也咔嚓過了吧?
「以後,走著瞧!」
劉楚宇居然放下這句「狠話」之後,直接轉身准備走了。
周澤有些茫然,看著白鶯鶯,指了指自己問道:
「我剛當鬼差時,沒他這么慫吧?」
白鶯鶯搖搖頭,
然後又馬上點點頭。
走到門口,推開書店門,
背對著周澤等人的劉楚宇幾乎是在咬牙切齒。
而這時,周澤又喊住了他:
「喂,停下。」
劉楚宇心里忽然長舒一口氣,轉過身,看向周澤,笑道:
「哥們兒准備化干戈為玉帛了?這就對了嘛,做人留一線,日後…………」
「我忘了我要當捕頭的,還差幾個鬼差小弟。
這樣吧,
你魂血留給我,
然後你再走吧。」
「…………」劉楚宇。
一張不知道打過多少次玻尿酸,下過多少刀的臉,
在此時硬生生地被憤怒逼成了豬肝色!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