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像是蛤蟆一樣迅彎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雙手快撐地,嘴巴張開,舌頭伸出,直接將地上覺得自己隱藏技能已經點滿尾巴快翹上天的蛇吞入了口中。
隨即,
在下一刻瞬間,
死屍又坐回原位,比比直直,仿佛他壓根就沒有動過一樣。
「嘶嘶嘶嘶嘶嘶嘶………………」
渠真真只感應到一陣強烈的酸痛感,仿佛自己正置身於硫酸池之中翻滾一樣,她馬上睜開眼,切斷了和那條蛇最後一點聯系。
抬起頭,
額頭上已經沁出汗珠的渠真真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看向吧台那邊。
老道手里正拿著一本《金麟豈是池中物》看得津津有味,
正好看完一個大段落,老道下意識地點了一根煙,閉上眼,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著。
腦海中浮現出了書里的畫面,做著細細地品味。
讀書要過腦,老道把自己這種行為叫做「反芻」。
但在渠真真眼里,老道這種姿態,分明代表著一種玩弄和不屑。
他已經完全看穿了自己的把戲,看透了自己的試探,每次都能以自己難以想象的度給化解,再看他仙風道骨的氣息,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尤其對方手指每一次在桌面上的敲擊聲,像是一次次地敲擊在她的胸口上,讓她壓抑得有些難以呼吸。
老道是不懂那個女孩居然把自己腦補得那么厲害的,
他現在就是想著等老板和鶯鶯回來,他下午得請個假,出去安慰安慰人了,那些老妹兒們一個人孤身在外賺錢,也難啊。
一時間,老道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種憐憫關懷之色。
渠真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在這個地方,她有一種被貓戲老鼠的屈辱感,她不想受這一份屈辱。
「請問,你們老板,什么時候回來?」
一開始,渠真真可沒這么客氣,現在自己的一條蟲子一條蛇死得不明不白,她的態度也生轉化。
「哦,估計快了吧。」老道回答道。
「那你們廚房在哪里,我想先把剩下的幾味葯材煮進去。」
「葯材?這是燉的葯?」老道馬上好奇起來。
「是葯膳。」
「葯膳?補啥的?」
「補腎壯陽。」
「嗚………………」老道當即開心起來。
人老了,
難免在幫助她人的時候,
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而老道又經常以自己能力有限無法幫助更多的人而心懷愧疚,他一直有一顆普渡眾生的心。
當即道:
「廚房在樓上,走,我帶你去。」
「好。」
老道帶著渠真真上了二樓,在上樓時,渠真真又特意多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死侍。
「喏,姑娘,這兒就是廚房,你進去用吧。」
老道打開廚房的門。
渠真真進去之後,現里頭裝修很好,各種器具一應俱全。
「話說,姑娘,這是我們老板預約的葯膳?」老道問道。
「對的。」
「那我這個年紀可以喝么?」
「可以的,這葯膳很溫補。」
「那就好,那就好。」
老道喜笑顏開。
「額…………」
渠真真准備去打開灶台下面的出櫃時,卻現那里上鎖了。
「嗨,這是我們店廚子用的廚房,平時我們也不進去的,他不在的話我們就吃外賣也沒人去做飯。
你等著啊,我去跟他要鑰匙,他就那個性子,覺得廚房就是他的地界,輕易也不讓我們去碰。」
老道說著走出了廚房門,去許清朗的卧室那邊敲門道:
「老許啊,我進來啦,跟你拿一下廚房櫃台的鑰匙。」
渠真真下意識地跟在老道後面,當老道進去拿鑰匙時,
她側過身,
看了一眼里面,
里面有一個浴桶,
浴桶中像是坐著一個男子。
透過浴桶上面的白煙,渠真真看見一個臉色青嘴角兩邊有獠牙的東西慢慢地抬起了頭。
渠真真當即嚇得面色慘白,
甘霖娘!
他們,
這群盜墓的,
居然在這鬧市區,
在這書店里,
養了一頭僵屍!
這一刻,
渠真真終於明白了自家哥哥為什么要特意巴結他們了,
這真的是一群,
深藏不露的可怕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