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絲絲涼意進入自己體內,
脹脹的,
帶著些許的撕裂疼痛感,
一開始有些干澀,但慢慢地就順滑了,
而且在冰涼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熱潮濕。
周老板這輩子只對「徐樂」借屍還魂過,還沒被別人強行上過身,至於自己體內的那位,那是人民內部矛盾,
每次他出來時都是周老板故意放權,性質也是不同的。
這次,土地爺主動強行上身,周老板反正大開方便之門。
你要進來是吧,
好吧,
進來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
不怪我。
周澤是想好好發展通城當地陰司和天庭之間的睦鄰友好合作關系的,
大家和平發展,
你當你的土地公,享你的香火,我當我的鬼差,抓我的鬼做我的業績。
眼下,
你既然拿我不當干部,
那我也就沒必要拿你客氣什么了。
周咸魚虱子多了不怕咬,幾只東北大仙他都收了關在陰陽冊現在還放不出來呢,以前作死的事情也做了不少。
照舊不妨礙他大早上地喝咖啡看報紙曬太陽。
「呵呵,你是官府的人吧。」
周澤指著張燕豐說道。
張燕豐愣了一下,
此時周澤話語里帶著一種蒼老且促狹的音色,這根本就不是周澤的聲音。
「是的,他是,爺,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們來談,沒什么事兒是不能談的,對吧
你要相信政……府,一切都可以對話和溝通取得問題的解決。」
老道見張燕豐有些手足無措,馬上親自上台表演。
「你的符紙……有問題。」
周澤看著老道說道。
「嘿,有問題,有問題。」
老道點頭哈腰,
他是不清楚周澤的底氣所在的,
現在只當是老板著了道,
還是先委屈求全保住自家小命要緊。
「你的符…………」
周澤搖搖頭,
還是看向了張燕豐,道:「你是當地捕頭吧」
「…………」張燕豐。
「老身的廟,塌了,所以…………」
這時候,
周澤的聲音忽然一變,
「你在…………搞什么…………」
「…………」老道。
「…………」張燕豐。
接下來,
就進入老道和張燕豐兩名吃瓜群眾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環節,
不了解的,
還以為周老板閑著無聊在這里秀口技呢,
清代林嗣環口技一文中曾以「忽然撫尺一下,群響畢絕。撤屏視之,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撫尺而已。」作為喧鬧的結尾。
「這里面,為什么還有一個」
土地爺有些懵逼,
這是咋回事兒
「我…………問你呢。」
這是那一位的聲音,
帶著極為濃郁的不滿和不耐煩。
他是在質問周澤。
「你……又是何方雜碎,安敢在本神面前口出狂言
本神在此,借此肉身一用,爾等安敢放肆」
「這是怎么回事」張燕豐看向老道。
老道有點品出味道來了,伸手偷偷地在後面拉了拉張燕豐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慢慢後退。
接下來,
就是神仙打架了,
我等凡人,
還是先退退再說。
「什么…………破爛…………都往里面…………領」
這是那一位的問話,
他在里頭住得好好的,
質問周澤為什么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面帶,
這把他置於何地
「放肆」
土地爺呵斥道。
然而,
下一刻,
周澤的身體開始慢慢地干癟起來,
一層青色的光澤開始自血肉之下慢慢地升騰而出,帶著一種讓人迷醉的玄妙。
同時,
周澤的身體開始變得稍微佝僂了一點,
雙臂自然地下垂,在膝蓋邊輕輕搖擺,長長的指甲幾乎觸及到了地面,不停地刮蹭著下方的泥濘。
那一雙眼眸深處,黑色的光澤宛若雷陣雨來臨前的壓抑,正在愈演愈烈;
嘴角的獠牙,
慢慢地凸出,
宛若惡魔的虎視;
「你再…………說一遍」
周澤伸手指了指自己。
「額…………你…………你是誰
天殺的,你到底是誰」
土地爺開始尖叫。
「給我…………死」
周澤伸手,攥住了自己眉心前面的一點位置,指甲之間的觸碰發出著金屬碰撞的鏗鏘。
而後,
一團青綠色的光澤從周澤眉心位置被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你到底是何方邪魔,你到底是誰」
周澤不語,
繼續把他往外抽。
「本神是一方土地,受天庭冊封,教化育養一方百姓,你怎么敢對我不敬
你不能對我不敬,
求求你,
不要對我不敬,
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青色的光團被慢慢地拉出來。
周澤黑色的眼眸注視著他,
嘴角,
像是有些許的唾液分泌出來,
順著高尖的獠牙慢慢地滴淌下來。
這是饞的。
「土地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