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樓道口有些臟亂,牆壁上一片斑駁,破碎的燈泡,一切的一切,都在訴說著這棟公寓樓的年代之久遠。
哪怕是白天進來,但這里頭的采光也依舊很差,昏沉沉的,如果不是因為不少打工者選擇租住在這里,這里真的很適合當作鬼片的拍攝地。
「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上心?」走在後面的安律師問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碰到有意思的事情,就想著順手做一下。」
周老板的回答很實誠,對於熟悉他的人來說,這確實是一個很正確的解釋和回答。
咸魚,
偶爾也會翻個身。
「也是,多運動運動,對身體也好,其實,老板你可以去報個健身班的,這樣子整個人的精氣神也能變得和以前不同。」
安律師已經開始學會迂回路線了。
「我以前是當醫生的,曾接手過不少運動不當或者運動過度導致身體出問題的病人。」
「您這就是抬杠了。」
「不是抬杠,古代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整天在『鍛煉』,吃很多粗糧,空氣也很清新,也沒什么污染,但很難活到五十歲。」
安律師愣了一下,
隨即搖搖頭,道:「醫療條件不同的。」
「你看,你這種才是抬杠。」
二人有說有聊地又上了一層樓,
而後,
二人一起停下了腳步。
血腥味,
很淡,
但的確存在!
人的鼻子肯定比不上狗的鼻子,但人體的構造卻比狗復雜得多得多,這或許是後天靠個人不同的經歷所練就出來的第六感使然。
不是雞鴨牲畜的血腥味,
是人的血腥味,
淡淡的,
還有點甜。
「在前面。」安律師說道。
「看來,我們找對了地方。」
哪怕是可能會面對殺人凶手,也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凶手確實很變態,帶著一種滿滿的作惡的惡趣味,但周老板和安律師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了,自然不會怵他。
二人走到一扇門前,門是關著的。
周澤用自己的指甲直接開了鎖,隨後,推開了門。
血腥味一下子就濃郁了起來,
客廳里倒是一塵不染,所有東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條,茶幾上泡著枸杞的保溫杯還殘留著熱氣。
走進去之後,周澤先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因為血腥味就是從那里散出來的。
一具男屍,躺在浴缸里,雙臂無力地垂在浴缸邊側,腦袋後靠在浴缸一端,身上則是一絲不掛。
這一幕讓周澤想起了一幅世界名畫《馬拉之死》。
「這里還有一個,女的。」
安律師推開了里間的門,女屍躺在床上,雙手交錯在胸前,頭也被人整理過,整齊地披散在四周。
「呵呵,還真被你猜對了。」安律師往後退一步,看向周澤,「老板,有天賦啊。」
死人在眼前,
但仍然有心思開玩笑,
你不能去指責安律師漠視生命,
因為他旁邊的周澤其實也顯得很平靜。
迎來送往,生魂無數,生生死死的東西看得多了,也就釋然和淡漠了。
「凶手呢?」
周澤一邊問著一邊拿出了手機,撥打張燕豐電話時,電話里提示張警官正在通話中,打不通。
有些無奈,周澤走到了窗口位置,拉開了窗簾。
下面,
警察很多,
一時間,
周澤沒有急著喊下面的警察,
而是回過頭看向了身後茶幾上的保溫杯。
在剛剛,
那個凶手是不是也拿著保溫杯站在這里看一群警察為了他的吊事兒在忙碌?
還真被自己,猜對了啊。
周澤撿起地上的一個板凳,直接丟出了窗子。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動,
下方路上的警察集體抬頭,往上看。
正在打電話的老張也愣了一下,抬頭往上看,然後看見了在公寓樓五樓某個房間窗戶後的老板。
周澤對著老張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窗戶位置。
張燕豐馬上反應過來,呼喊著身邊的手下,
「去那個房間,快去,快去!對了,李燕,你再帶一隊人馬上給我封鎖那棟公寓樓,度!」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里泡枸杞。」
安律師低下頭,看了看茶幾上的茶杯。
「他不像是逃跑了。」周澤說道。
「的確是不像。」
說著,
安律師抬起了頭,道:「我記得,上面是有天台的吧?」
…………
上面,的確是有天台的,當周澤和安律師走上去時,看見在前面不遠處的欄桿位置,有一個穿著布鞋的老頭靠在那里。
聽到腳步聲,老頭回過頭,看了一眼周澤和安律師,有些疑惑道:「警察?」
老頭沒有驚慌之色,
周澤猜測,
在自己二人上來之前,
老頭是在那里看著警察們的忙忙碌碌,在上樓梯時,還聽到了老頭斷斷續續的笑聲。
他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