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一人一獸,
就這樣對視著,
結界隔絕了外人對里面的探知,但並不會改變里面的格局,類似一種更高級的鬼打牆。
晚風徐來,
不停地吹拂在臉上。
周澤忽然覺得有點惋惜,
自己今天應該穿一件寬大點的衣服,
在這個場面下,
長袖飄飄,
絲飛舞,
再面對眼前的這尊神獸,
讓鶯鶯在後面用手機拍下來,
完全可以取代結婚照的位置掛在床頭,以後每天醒來先欣賞一會兒,
只可惜,
自己現在右臂打著石膏,
左手的手指還都被包扎著,
怎么看都是一副破落戶走投無路的凄慘形象,
當真是有點上不得台面了。
獬豸不清楚周澤此時在想什么,如果它知道的話,估計怒火會更上一層樓吧!
眼前的這個小小陰司鬼差,
居然想把自己當背景板?
當然了,
很清晰的一件事就是,
獬豸沒有認出周澤,
沒有認出眼前的這個人,
就是在幾千年前掰斷它一只角的那位。
雖說這件事,在民間並沒有流傳開,普通人也都覺得它生來就是獨角,但這種屈辱,它卻一直記著。
獬豸繼續往前走,
獨角距離周澤只有不到兩米了,
執法者,
需剛正不阿,
無論誰來阻攔,誰來阻撓,
一並驅逐之!
更何況,
眼前的周澤在獬豸看來,還遠遠沒有可以在他面前求情阻攔的資格!
「老板!」
白鶯鶯攥緊了拳頭,隨時准備沖上來。
旁邊,安律師繼續跪在地上,面露掙扎之色,抬起頭,看著站在小猴子面前的周澤,
心里,
竟然出現了一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苦澀,
老板,
我以後再也不勸諫你雄起了,
咱就咸魚一下下,
可以么?
周澤輕輕搖頭,示意白鶯鶯不要上,面對這尊龐然大物,鶯鶯上去的話,下場估計會跟剛才的猴子差不多。
不遠處,小1uo1i和許清朗再加上死侍正在遠遠地看著。
許清朗身上貼著不少創可貼,猴子之前在書屋掃了他一尾巴,但也沒有成心傷害他,也就是被抽飛去這個場面看起來難看了一點,其實也沒受多大的傷。
「喂,你干嘛!」
小1uo1i一把攥住了許清朗的手。
「上去幫忙啊。」許清朗反問道。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吧?」
「獬豸啊。」
「你現在過去也幫不了什么忙,先看著吧,到時候能幫忙時我們再出手。」
「這算不算是見死不救?」
「放屁,天知道這貨死前想不想帶個丫鬟黃泉路上暖床?
我是最不希望看見他死的人!
但現在這個局面,
普通玩家已經沒資格入場了。」
「什么意思?」許清朗還是有些不理解。
「下面,是掛逼專場。」
小1uo1i看了一眼許清朗,
「等老板開掛後,你找個時機,去把安不起他們接應出來,你是活人,玄修,神獸看你會比看我們順眼一丟丟。」
許清朗點了點頭。
小1uo1i又看向死侍,「待會兒我讓你上你就上,如果情況有變,你爭取幫老板他們扛一擊,也不要勉強自己,知道么?
別最後真的被打爛了,復原不了了。」
死侍傻呵呵地笑著。
………………
時間,
一點一點地過去,
而獬豸,
則是在一步一步地逼近。
似乎,
它也感覺到了,
眼前的這個人,
像是准備拿出點什么來對付它,
因為只是虛影的關系,
哪怕因為之前猴子的不斷刺激,導致它出現了一點情緒,但它現在的智商,不是很高。
它甚至像是小孩子一樣,
在等待,
等待眼前的這個男人出手。
但周澤,
依舊穩如泰山!
神獸當前,
不動絲毫,
面如止水!
實際上,
在心里,
則是拼命地在咆哮: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
平時不讓你出來,你非要喊著出來;
現在我讓你出來,你怎么不吱聲了?」
煞筆的封印已經在周澤的示意下主動削弱了,
原本赤紅色的「封」字,
此時已經淡到了極點,隨便伸個懶腰就能捅破似地。
但那位,
完全就沒消息了,
像是睡著了一樣。
「艹,你平時不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么?
現在怎么縮頭烏龜得這么厲害?
上次奈何橋來人你慫,這次你也慫?」
這一刻,
周老板仿佛當初的安律師附體,在勸諫著另外一個自己。
雄起撒?
彈起撒?
不要這么不知進取,
混吃等死啊!!!
你的斗志呢?
你的恆心呢?
你的勤奮呢?
「你到底是吱一聲啊!」
「吱。」
「…………」周澤。
一時間,
無數匹草膩馬在心田呼嘯而過。
什么時候,
那位變得這么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