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猴砸有點傷心,
或許在這一刻,它也體會到了這個看顏值的世界到底有多么殘酷。
看著悶頭不樂的小猴子,周澤笑了笑,把小家伙抱起來,捏著它的小尾巴搖了搖。
其實,一人一猴的關系早就不需要再解釋了,當初的恩恩怨怨也早就冰釋前嫌,小猴子都看開了,周澤自然也就看開了。
只能說,凡是和「人」沾上關系的東西,都會變得虛偽起來。
周澤記得當初那頭搬山猿變成的老菜幫子和自己在馬路上為這件事的「對錯」爭論了許久許久,其實誰也沒爭得贏誰。
到最後老菜幫子還把自己弄暈掏出自己的「良心」做成菜給自己吃。
周澤記得自己當初和他爭論時說過,
人是人,畜生是畜生,他站在人的立場上,只能選擇救人。
那么,
今天呢?
因為要被害的不是手術室里的孕婦,
而是這位黑小哥和這個徐鍾麗?
因為要復仇的不是當初那個滿身長毛站在手術室門口惡心地擼串兒的大猴子,
而是這個一直很淡然優雅不帶任何戾氣的女貓妖?
道理還是那個道理,口號還是那個口號,
但選擇,
卻截然不同了。
到最後,
周澤忽然現自己果然是一個虛偽的人,明明是憑借著自己的「喜好」在做事,面對指責時卻偏偏喜歡扯出什么大道理來給自己站腳。
抱著猴子走出了體育館,
看著頭頂的星辰,
周老板一時有點唏噓。
「對了,打電話給老道,讓他帶死侍或者那個黑小妞來這里把屍體處理一下,能拉走當肥料最好。」
張燕豐點點頭,聽從周澤的吩咐拿出了手機打電話。
隨後,
二人一起走回了大學生活區。
「老板,我送你回去?」
周澤搖搖頭,「我再走走。」
前面正好有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學生從路燈下走過,背著一個紅色的包包,身高腿長,很養眼。
恰好,
一陣風吹來,
裙擺被掀了起來。
周澤和老張一起目光向下移動,
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不分男女,其實都有窺探人隱私獲得快感的本能。
誰知道裙子吹起來了,
女孩兒里頭居然還穿著白色的安全褲。
唉……
女孩兒瞥了附近的周澤和老張一眼,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繼續走向自己的宿舍。
周澤和老張相視一眼,二人都有一點點尷尬。
「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居然低到這種程度了。」
周澤感慨道。
老張的臉皮沒自家老板這么厚,只是尷尬地摸出煙,沒敢附和。
「你課上好了么?」周澤問道。
「差不多吧,有代課的同事負責。」
「嗯,那我們去吃點夜宵?我中午和晚上都沒吃東西。」
「好。」
另外仨在外地的鬼差,在彼岸花還沒種出來之前,暫時沒有給他們快遞口服液,但老張這個一直在眼前晃悠的,肯定是有的。
前些日子,老張一直被周澤的雞湯「忽悠」著,要憶苦思甜,所以每頓飯,都是強行塞進自己嘴里很是痛苦地不讓自己吐出來。
同時,看著周澤每次吃飯都雲淡風輕的樣子,
老張還真的挺佩服的。
一直到,後來他現了真相……
學校大門口不遠處就是一個夜市攤,做學生生意得居多,而且這所學校沒設門禁,送外賣的進出自如。
小猴子不打算在這里吃東西,在校門口就從周澤懷里下來了,它是知道老道他們要來了,所以干脆待會兒去找他們。
周澤也不擔心它會走丟,就隨它去了。
和老張在一家燒烤攤前坐了下來,
周澤拿出手機,隨便地翻著,老張去選菜。
過了會兒,老張坐了過來,手里拿著兩瓶啤酒,給周澤倒了杯,自己則是拿著王老吉。
「我開車。」
老張解釋道。
周澤點點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這時,旁邊桌子上傳來了有點耳熟的聲音。
瞥了一眼,現那家伙有點眼熟。
哦,
好像是學生會的那個楊部長。
之前在水站里,有倆新生喊他楊毅學長,結果被那部長身邊的哪個人直接呵斥了一句:
「楊主席的名字也是你們配叫的?」
菜還沒這么快上來,
周澤一邊默默地喝著酒一邊聽著隔壁部長桌子那兒的鬧騰。
那一桌有六個人,三女三男,新生居多的樣子,那位楊部長和身邊的哪個副部長反正是各種吹牛皮。
吹噓著自己這學生或有多大的能量,在外面和各個企業里有多好的關系,在校領導和老師們面前多么有面子等等。
仿佛只要有他罩著,你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自此平步青雲,學業事業都不用愁了。
活脫脫地像是一只不停撲打自己胸口嗷嗷叫情的大猩猩。
周澤把杯子里剩下的一點啤酒喝了下去,老張會意地給周澤又滿上。
接下來,隔壁桌似乎是在商量著什么事兒,那個楊部長牽頭,說打算辦一個和留學生的聯誼會。
但他旁邊的那個副部長抱怨說副校長開過會重點強調不准搞這個,讓他們很無奈。
據說,
那位副校長還特意找各個部門包括學生會部門的人開了會,著重強調了留學生不遠千里萬里來我們學校求學,我們就必須讓他們學好,也必須讓他們融入我們自己的文化。
所以在住宿、飲食方面沒有絲毫地優待,
甚至禁止舉行一切和留學生有關的聯誼活動,以免影響他們專心學習。
那位副部長還嘆氣著說,如果不是其他校領導攔著,那位副校長還打算給留學生一個「關愛」活動,組織所有本校留學生去做艾滋檢查。
「老張,那個副校長你認識不?」
周澤問道。
「聽說過,挺執拗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