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想要搞一個培訓,做一件類似黃埔軍校的事兒,但從入選的人來看,都是各個山頭送來的關系戶,這還玩個屁。
「有夢想的人,總是值得我們去尊敬的,這位,當初我當巡檢時就很尊重他。」
安律師補充道。
周澤點點頭,「所以,為了能去參加那次的培訓,我暫時還不能升捕頭?」
「嗯,但眼下的這件事,還是需要抓緊時間解決好,不然我心里都安不下來。」
安律師深吸一口氣,而後喝了幾大口咖啡,一臉陶醉的神色,繼續道:
「其實,一切都在向更好地方向展了,等老板你培訓結束後,咱就馬上推一把,讓你當捕頭,正式讓那五個鬼差和你聯系在一起。
咱也算是小小的開府建衙了,這之後,大家一起往上竄,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讓老板你當上巡檢,再讓他們幾個里也出兩三個捕頭。
估摸著,自保的能力勉強應該是夠的。」
「你想要的,僅僅是這些?」周澤目光深沉地問道。
「飯,要一步一步吃,仇,也要一點一點地報,逼,也要一分一分的裝。
我不急,我等得起。」
安律師伸了個懶腰,
側過身,
看了看書店里的所有人,
頗有一種自己種下的田地在不久後就將庄稼豐盛的期待感和滿足感。
哪怕是狗頭軍師,他也甘之如飴。
「哦,對了,培訓的事兒,那位判官自己也會選一些人,加上咱最近名氣正高,老板你可能會被直接選上,我這個運作的名額可能會空余下來,到時候老板你可以在書屋里選一個手下帶著一起去。」
「帶小1uo1i么?」
如果有好處,自己又用不上可以給下屬時,領導一般都是選擇和自己關系親近的,再接下來就是關系親近里有能力的。
「不,帶老張吧。」
安律師開口道。
「老張?」
周澤有些意外。
按理說安律師一直瞧不上老張的,總覺得這筆投資是虧的。
「老板你是靠自己的實力去博出位的,但老張的話,很可能和那位判官脾氣相投。」
安律師雙手交叉,繼續道:
「老板你可以保證在這次培訓中我們書屋所能獲得結果的下限,但老張完全可以去碰一個大運氣,他不需要會什么,本色出演就好了。
畢竟,
能在這個當口,還願意站出來做點事情,和這個潮流對抗的人,多少都有點傻和天真主義,和老張的性格,很像。」
周澤默然,算是同意了,這些背地里籌劃的勾當,安律師確實比自己更適合。
也無怪乎現實里不少在位出了事兒退下來的人,也有大把的公司願意請他們過去做事兒,因為這類人,在錯綜復雜的關系網里能看得更為透徹,圈子里的游戲規則也能吃得更開。
「被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挺想見見那位判官的。」
「呵呵,是吧,這很正常,人們總是喜歡英雄,也崇敬英雄,因為英雄會做大部分人所不敢做的事兒;
但除了小孩子,很少有成年人會再喊自己想做英雄了,因為做英雄意味著犧牲。
只可惜啊,
他當不成陰司的張居正,
而且,
就算是張居正,也不過是給大明續命了幾十年而已。」
安律師有些唏噓,當初的他,其實也算是帶點熱血和責任感的巡檢,否則也不會牽扯到那種事情里去,到最後被剝奪了出身文字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太悲觀了。」周澤說道。
「悲觀啥啊,說句中二的話,哥哥我當年,血也是熱的,哈哈哈哈…………」
安律師笑著笑著,又猛灌了幾口過期溶咖啡。
咖啡入喉,當酒!
「我無洗澡了,你也早點休息。」周澤站起身。
「我等孩子做完作業再休息,麻痹的,現在學校老師真跟我們那會兒不同了,還必須要家長負責檢查作業批改。」
周澤去洗澡了,
安律師繼續坐在沙上喝著咖啡。
其實,
有件事他沒和周澤說,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睡眠質量很好,
他居然做夢了,
在夢里,
他羽扇綸巾,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風風光光地回到地獄,昔日那些落井下石的同僚,一個個都跪伏在自己身下,舔著自己的靴子。
他看見了一只搬山猿猴,
還看見了已經被修葺一新的泰山府君的門衙,
然而,
高堂上坐著的那個人,
卻不是周澤。
一念至此,
安律師打了個嗝兒,
側過身,
看向坐在吧台那里正在給小猴子剪指甲的老道。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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