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老板?我們還走不走?」
老張見周澤站在那里不動很久了,問道。
「呼…………」
長舒一口氣,
周澤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實將心比心,也很好理解。
現在贏勾被一個煞筆封印著,
原本只是在舔舐傷口准備恢復的他,等於是被上了一道鎖;
其實,
他已經處於了下風。
若是再給自己一些東西,再教給自己一些東西,
那么,
此消彼長之下,
他贏勾真的有可能永遠都無法出去。
況且,
周澤身邊還有泰山府君留下的鬼差證,雖說泰山府君是贏勾的晚輩,但每一個時代總有每一個時代的弄潮兒。
誰比誰差多少?
還真難說。
一位泰山府君曾在周澤這里下注,
這就更得讓贏勾去深思了。
若真的只是一只懶洋洋地喜歡趴在門口台階上搖尾巴睡覺的哈巴狗,
贏勾不介意隨手丟幾根骨頭什么的,逗逗它,純粹是找個樂子。
但這條狗現在已然有了失控的趨勢,
且已然明顯表露出了反噬的架勢!
「不走了,咱換個地方午覺。」
沒有贏勾的幫助,
想要在這個早就被瓜地三尺過的地方再找到什么有價值的寶物,
基本是一件沒可能的事兒,
尋常的小垃圾,可能那些鬼差會如獲至寶,但對於周老板來說,沒什么意義。
煞筆、
陰陽冊、
平等王璽印,
這些東西贏勾都有,且都隨手丟給猴子或者狗子去玩兒。
眼界高了就是這點不好,尋常的小玩意兒真的是看不上眼了。
周澤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反思一下,
這樣,
不好。
在亭子里躺下,
看著上面缺了主梁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這亭子還沒塌,
但那種連頂梁柱都不放過的做派,也真的是讓周老板無話可說。
肯定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啊。
老張站在周澤身邊,周澤走他就走,周澤不走他也就跟著停下。
第一次下地獄,比第一次坐飛機緊張得多,生怕一不小心出丑。
沒過多久,
一陣香風襲來。
是的,
沒錯,
是香風。
鬼差和普通的惡鬼出逃不同,
有點像是正規軍和烏合之眾的感覺。
惡鬼出逃後,靈魂顯現而出時,是在地獄遭受折磨後的模樣,很難更改。
而鬼差們,則是可以「易容」。
這也算是地獄給基層公務員的一種福利吧,反正不費錢的福利領導最喜歡了。
只是,
這位居然連「香水」都用上了,可真是奇了怪了。
抬起頭,看去,是一個眼熟的女人,穿著白裙,站在亭台外頭,還真有種伊人在望的感覺。
「喂,我這里現了一個好東西,我們搞不定,一起來?」
女人開口喊道。
老張默然,
周澤則是笑了笑。
老張是混了二十年刑警的老油子了,周老板也早不是嫩雛兒。
隨便設個套兒就想讓他們倆去鑽,顯然不太現實。
見二人全無反應,
女人忽然跪了下來,
尖叫道:
「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之前因為名聲,所以女人主動找周澤搭伙;
眼下,也是因為名聲,她希望周澤可以救自己一把。
周澤站起身,面色凝重,問道:
「你被控制住了?」
女人用力點頭。
周澤目露關切之色,
當真是古道熱腸之心溢於言表,
而後,
周老板馬上拉著老張的手臂直接往反方向開始走,
留女人看著他們的背影,
獨自在風中凌亂……
「桀桀,送上門的菜,想走,可不行啊……」
女人嘴里忽然出了一個陰柔男子的聲音,
下一刻,
女人的靈魂直接崩潰,
化作了粉塵後更是被陰柔男子給完全吸入鼻腔之中,
「呼……」
陰柔男子身體輕微地顫抖,
簡直是爽到了顫栗。
「唯一的一位小判官還在外頭,這廢宮里到處都是小魚小蝦,正好給我開胃!」
陰柔男子身形一閃,
直接出現在了周澤和老張的面前。
老張被周澤一拽,
向後倒退,
周澤則指主動迎了上去!
其實,
人在做很多事情的時候,是根本來不及去思考的,就比如眼下。
周澤一開始以為是其他一伙鬼差控制了那個女人,所以他不想搞入小朋友的「爭權奪利」的幼稚游戲之中。
但眼下,
這個陰柔男子一出現,
周澤就知道不對勁了,
這不是小魚小蝦,
這至少是一條惡鯊!
磅礴的力量呼嘯而來,
像是一面大牆,
直接傾軋了下來!
仿佛在這面牆之下,
任何存在都只是等待被碾碎的螻蟻。
周老板剛來得及十根指甲揮出去,
整個人就被「排山倒海」般的氣浪直接掀翻。
「砰!」
老張伸手企圖抓住周澤,
卻被周澤帶得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二人的靈魂都有些不穩定,尤其是老張,都開始變得半透明了。
二人沒有直接煙消雲散,還是對方故意留手的緣故,擔心把食物弄散了,就吃不到了。
陰柔男子剛准備繼續上前進餐,
卻忽然停下腳步,
有些詫異地向下看,
現自己胸口位置的一道紅線竟然裂開了。
「嘶…………」
陰柔男子當即單膝跪伏在了地上,
開始強行封印自己的傷勢。
但傷勢牽一而動全身,其余位置的傷勢竟然也開始不穩定起來。
怎么可能!
陰柔男子不會想到,
是周澤的指甲,
剛剛挑破了一道血線,
迫使他陷入這般窘地。
周澤爬了起來,
看著跪在面前的陰柔男子。
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