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律師一個人開他的車離開了,
周澤和鶯鶯則是上了另一輛車。
「老板,給你添麻煩了。」
鶯鶯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輕咬紅唇,
顯得很不好意思。
身為女仆,自己的任務就是讓老板舒舒服服開開心心的,但眼下,自己卻成了老板的麻煩。
「別瞎想,放心吧,問題不大的。」
周澤伸手,搭在鶯鶯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那個家伙到底是不是白夫人,但她既然沒直接出現在我眼前,很顯然,她也在忌憚,也在害怕。
你老板我在地獄,這次是見了大世面了,這點小波瀾,不算什么。」
「嗯,老板最厲害了!」
周澤笑了,
他和鶯鶯之間的關系,
似乎不像是純粹的男女之情,但相處久了下來,卻也是真的離不開她了。
兩世為人,周澤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太過於淡薄了,許是出身和經歷的原因吧,比如自己和王軻當初離開孤兒院後,十多年沒聯系和見面。
但越是這種自私寡恩的人,一旦真的遇到自己願意珍惜的人,往往越是不願意撒開手。
「老板,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鶯鶯現車並不是向回書店的路開。
「到了就知道了。」
確實是,到了就知道了。
這塊地,
依舊荒蕪著,
周澤當初打探過,這塊地據說是某個開商拿的地,想蒙混過關改變一下用地屬性,結果和上頭一陣扯皮,扯來扯去,就耽擱了下來,反正地就這樣圈著,長草。
不過這塊地圈起來也有陣年頭了,估摸著那位開商就算什么都不做,轉手一下也能賺個不少。
而這里,
就是當初白夫人宴請周澤許清朗的地方。
猶記得當日,
這里擺下了十多桌,鶯鶯燕燕往來穿梭,這還是周澤第一次見到那種場面,雖說後來去小男孩地洞里時,那里的場面比這里大得多了,但論起震撼,還是第一次的這里所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
鶯鶯也認出了這里是哪里,不過她什么都不說,只是小心翼翼地跟著周澤往里走。
走到一個坑前,
周澤蹲下來,
笑了笑,
這坑,
居然還在。
「鶯鶯啊,當初我就是從這里把你給挖出來的。」
「嚶……」
還記得當初是自己和許清朗合力把棺材挖出來,但許清朗一碰鶯鶯的身體,就凍得受不了,而自己伸手去觸碰時,只覺得渾身舒爽,好不愜意!
或許,
二人的緣分,
在那時就確定下來了。
為什么來這里,周澤也不懂,或許,這里是白夫人最後留下痕跡的地方吧。
不過,
就在此時,
周澤目光忽然被前面的一塊白布吸引住,馬上走過去,從灰燼堆里把白布給取出來,這里,不久前曾有人在這里燒紙錢。
這是怎么回事?
灰燼下方,還有香灰遺留的痕跡,應該是幾天前才燒的祭祀。
這里又不是墳頭,只是一塊荒地,誰會跑到這里來燒紙錢?
緊接著,
周澤又現在灰燼前面的石頭上,似乎還留下了異樣的光澤,在月光的照耀下,尤其明顯。
把手放在石頭上,感知到些許的特殊涼意,這塊石頭,曾被鬼魂接觸過,浸潤過鬼氣,尋常人無法察覺到異常,但周澤卻能夠清楚地分辨和確定。
有人在這里燒紙,
有人坐在火堆前,
享受著供奉!
那個坐在那里享受供奉的,
是……
周澤站起身,
看向前方,
赫然現前面的地面上,
竟然還有好多個灰燼堆痕跡,但已經很淺了,不仔細去找根本現不了,因為這里是荒地,沒人打掃,所以哪怕是刮風下雨,這浸潤到泥土里的黑色以及旁邊樹杈的焦黑,也無法被完全抹去。
周澤咬了咬牙,
他忽然有了一個驚人的現,
那位白夫人,
其實根本就沒下地獄!
她一直,
都在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