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
周老板本習慣性地想下去坐坐,但一想下面的情況,就熄了心思。
恰好這時安律師和老道也走了進來,老道脖子上貼著膏葯,看起來有些疲倦,他也是福大命大,要是晚一點下車,估計這會兒也在隔壁葯房手術室里搶救呢。
「老板,警察來了,封鎖了現場,要調查呢,估計明兒個都不能裝修了,得耽擱一陣子。」
老道有些無奈地說道。
「老張也來了,不過在下面張羅著,這樣吧,反正書店也要裝修,咱就干脆先去雲南,那里陽光也好得很,適合曬咸……
適合曬太陽,對你傷勢調理恢復也有好處。」
周澤不置可否,還是有些猶豫去不去雲南,因為他總覺得,安律師是憋著一股子勁兒想整個大新聞。
天見猶憐,
周老板結束地獄之行回來後到現在,還沒怎么安生過段日子呢,他是真想歇歇,不想再急著去折騰了。
「老板,把地獄的事兒,說說吧。」
安律師搬來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周澤面前。
好奇心害死貓啊,
和地獄之行比起來,
白夫人的事兒反而不被他怎么看重了。
恰好大家伙都在,
周澤也就把地獄里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等說到贏勾一拳一個閻羅怪,
在場所有人,
嘴巴都張得大大的,
可以吞下仨鵝蛋的那種大。
也不由得大家不去震驚,畢竟十殿閻羅可是神話中的人物,結果被自己見過和認識的人,一拳一個地打爆掉法身,從陰司大軍里如入無人之境。
這他娘的是在看《隋唐演義》吧?
等說完了,
安律師長舒一口氣,
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
有種世界觀崩塌的感覺。
周澤說了這么久,也口干了,鶯鶯去給周澤倒了杯貓屎,
同時沒忘了給安律師帶來了超霸杯過期精品速溶雀巢咖啡。
「咕嘟咕嘟咕嘟…………」
安律師一口氣把一個大瓶子都喝完了,
讓周澤這個知情人有些瞠目結舌。
「鶯鶯啊,不好意思,幫我再續一杯吧。」
「額,好。」
鶯鶯去給安律師續杯了。
安律師看著周澤,道:「在你睡覺時,鶯鶯把事情和我說了,這樣吧,你再說說看。」
周澤就又把自己在靈魂里的遭遇和在那個坑洞邊看見的嬰孩事情說了一下。
安律師皺著眉聽完了,道:「難不成真的有仙?」
「誰知道呢。」
許清朗開始收拾碗筷。
他身上那個雖然被稱呼為「海神」,但也就是一條海蟒成了精罷了。
就是東北老林子里的那些大妖,也不是被稱為東北大仙兒么?
但這里的「仙」和那些仙兒,指的不是一回事兒。
「白夫人的事兒,我們得調查,但估計很難調查出什么了,本來該有的線索,估計也隨著那聲爆炸,直接被掩埋了。再說,查白夫人就這么費勁了,查她後面的東西,就更難了。」
安律師嘆了口氣,繼續道:
「現如今,老板你體內的那位還在沉睡,否則倒是能問問他,如果他都不清楚的話,估計也就沒人清楚了。
咱們現在,
還是聽我的吧,
去雲南,把捕頭給升了,然後就發力沖巡檢。
雖說陰司要塌了,
但十殿閻羅是十殿閻羅,十常侍是十常侍,甭管他城頭變幻大王旗,咱抓緊時間當個中層官員,哪家坐天下,都不會把咱們都殺光,還是得借助咱們的力量幫他坐天下。」
古往今來,很多次的外敵入侵,都證明了這個理論。
最上面的那一撥人,死一批,因為他們不死不行。
最下面基數最大的百姓,隨即死一大批,這是動盪的犧牲品。
反倒是中層的官吏大族,倒是能夠得以幸免。
當初滿清入關之所以這么快地坐了天下,也是這個原因,多爾袞領兵進了山海關,北地直接降了一片。
「去雲南,到底做什么?」周澤問道。
「這事兒,太刻意了,直接說出來了,不好,至少我能知道,您不能知道,雖說不是求神拜佛,但總得講個機緣講個誠心。
目的心太重的話,反而可能壞事兒。
這樣說吧,本來我計劃的倆地方。
一個是江陰,江陰典史閻應元抗清的事兒知道吧,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還有一個是老東北,據說努爾哈赤起兵前曾尋到了龍脈點了。
別人就算是知道,也弄不到,弄得到的,也不敢弄,但老板你不同,獬豸都能被你體內那位拆了一根角,其余的,都是毛毛雨。
雖說那位現在沉睡了,但不是又來了一座泰山么,你也穩當得很。
既然要搞,就搞個大的。」
周澤有些懂了,但也沒懂太明白,不過按照安律師的意思,問太多也不好,就沒再繼續問下去。
大概意思就是,
升捕頭是小事兒,但要升成含金量最高的捕頭!
有點像是小學課堂里寫作文,一個學生原創寫出了《岳陽樓記》拿了全班第一獲得了老師獎勵的小紅花。
獎勵是小,微不足道,和原創一個《岳陽樓記》不搭配,但這個孩子名氣就起來了,以後發展也好運作。
「行吧,那你就安排吧。」
周澤點頭了,
去雲南就去雲南吧,
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把書屋重新裝修一下。
這時,
正在收拾碗筷的許清朗忽然愣了一下,
隨即,
「嘔!!!」
周澤有些納悶,問道:
「有了?」
許清朗深吸一口氣,沒回答。
安律師則是笑笑道:
「香火有毒,吃多了,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