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在沙石地上使勁地抓撓著,
抬起頭,
盯著周澤和安律師二人,眼里全是祈求之色。
「該死,她身上還有別人留下的禁制!」
安律師馬上走上前,准備給她查看情況。
但步子剛邁出去兩步,
安律師瞳孔猛地一縮,
周澤也預感到了不對,反應比安律師更快,手掌向前一探,一道黑霧形成的屏障當即出現,將自己以及自己身邊的人都擋在了後面。
「砰!」
秦友蘭的身體像是一個充足了氣的氣球直接炸開,
鮮血飛濺,
濺灑到了黑霧上的鮮血當即發出了「滋滋滋滋滋」的聲響,
而濺灑到其他位置的鮮血更是把沙石也一起融化了許多,地上到處都冒著青煙。
隨即,
周澤把黑霧收掉,
再看向秦友蘭之前所在的位置時,
只能看見地面上有一處人形的燒焦痕跡。
一個鬼差,就這樣死了,不僅僅是身體炸開,連靈魂也沒能幸免。
場面,有些沉寂。
雖說周澤自己也殺過不少鬼差,但要么是師出有名要么就是仗著自己有特殊的鬼差證行事尺度可以大一些,可以規避一下陰司的探查和懲罰。
但鬼差畢竟是鬼差,代表的是陰司的體面,卻被這樣說「銷毀」就「銷毀」了,還是讓人很是詫異。
「這就沒了?」安律師走到燒焦痕跡旁邊,伸腳用鞋底蹭了一腳的黑灰。
「幕後的人比我們想象的要果斷。」
周澤則是環視四周,
這樣看來,
這秦友蘭應該是還知道一些東西,
所謂的和陳捕頭約好的這些說辭和經過,可能也不是那么完全經得起推敲。
最重要的是,那個真正在幕後推動這件事的人,行事不光是果斷了,而且很狠辣,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肆無忌憚。
民宿里被殺死的那些普通人,
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滅口一個鬼差,
這是把陽間和陰間的體面全都不放在眼里了,
這么猖狂的么?
「接下來,怎么辦?」許清朗問道。
「先搭帳篷,在這里露營吧。」周澤又伸手指了指那處人形灰燼的痕跡,「把這里清理一下。」
說完,周澤又走到河邊,坐了下來。
天色正黑,不過這里星星很美。
安律師走了過來,也蹲了下來。
「發通知了么?」安律師問道。
周澤搖搖頭。
「也是,那個家伙做事兒這么果斷,就算把當地的小魚小蝦都喊來,也查不出什么。
不過也沒辦法,之前咱雖說是在國境線外面,但弄出來的聲勢也確實是大,老板你又帶著數萬軍魂走了兩天兩夜,附近的有心人,肯定能察覺到什么。
不過這么短的時間內安排了人過來准備算計咱們,也真是…………」
說到這里,
安律師愣了一下。
「想到了么?」周澤問道。
安律師面色有些難看地點點頭。
周澤扯了扯嘴角,
指甲夾住面前的一塊鵝卵石,
瞬間切割得粉碎,
同時用一種帶著憤憤的語氣道:
「我們來麗江不是之前計劃好的,是心血來潮才決定來這里。
我們也可能去大理或者去瀘沽湖,雲南旅游勝地多了去了。
既然這件事是人家算計的,那么,哪里就有這么巧的事兒?」
說著,
周澤又撿起了一塊石頭,對著河面丟了過去。
「啪!啪!啪!啪!」
打了四個水漂。
「估計,根本就沒有什么木王古墓,那塊石頭,也不是秦友蘭從墓室里帶出來的,只是拿來勾引我們上鉤的魚餌罷了。」
「呼…………」
安律師吐出一口濁氣,沒反駁。
「先是在書店白夫人的事兒還沒調查得清楚,來個麗江休息一下,還被人莫名其妙地畫餅算計,好煩吶。」
「不過,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兒,那就是那個算計咱們的人,他手里,有那種綠色石頭,否則秦友蘭也拿不到。」
「但找得到他么?」周澤反問道。
「以咱們的能力,確實找不到,對方既然這么果斷地直接用隱藏的禁制直接滅口,就是不想讓我們查到他到底是誰。」
「然後呢?」
「但他犯了一個錯誤。」安律師指了指自己的鞋底,那里站著黑灰,「一個鬼差,說殺就殺了,民宿里那么多條人命,說殺也殺了。
老板,你現在是捕頭了,可以有資格權限給陰司聞風上報了。
公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匯報給陰司,
讓陰司派一個巡檢上來調查,
我就不信了,一個正牌巡檢過來,
那家伙還能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