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水里的一種說法,比如一個地方一直遭受厄運,當地人就會覺得是風水出了問題,而封穴,就像是給人體針灸一樣,是一種對風水進行糾正的措施。
哪怕是現代,在農村的一些村子里,也能看見一些田地里會莫名其妙地有一座磚牆或者水泥牆,
根本就沒什么用途,卻孤零零很是突兀地矗立在那兒。
這就是當地可能出了什么怪事兒,請的陰陽先生做的『封穴』指點。」
安律師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河面,對馮四道:「四兒啊,給他們放生了吧,都是文物呢。」
周澤這才意識到,
這河面上的斷肢殘骸竟然都聚集在這塊河段里,
從它們浮現出來到現在,都沒有順著河流漂走。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把它們束縛牽引在了這里,凝而不散。
馮四兒再度抽出自己的皮鞭,
對著河面上方連續抽了三下,
一時間,
這些斷肢殘骸都開始向下游漂去。
估計住在下游的小朋友很快會被這一幕給驚嚇到。
「做工真精細啊,我都想拿一個回去收藏一下。」許清朗有些惋惜道。
周澤對許清朗翻了一個白眼,
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最近對他太疏忽了,
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一想到當初剛認識時,老許就做了兩個人皮,每天陪他們一起吃晚飯,
似乎老許一開始就比較重口,
只是他長得比較好看,所以讓人下意識地疏忽了。
「是啊,文物,雖說材料是活人制成的,但就像是樓蘭古屍和埃及木乃伊一樣,估計還很值錢。」安律師說道。
前些年,國內經濟條件開始好轉考古熱開始出現後,真的有不少人跑到大漠里專門去挖干屍出來賣的,里頭還有一個比較出名的,專門挖那些風干的古屍賣給英國人,很是發了一筆財。
不過後來被抓了,直接槍斃。
其實,就看這些手和腳啊,這么多年了,在水里浸泡了這么久,卻依舊這般鮮活,拋開其余諸多復雜因素來看,這些東西,還真的是一件件「藝術品」。
也算是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吧。
「這里距離古城比較近,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是那段時間當地的木王府出了什么事情,然後專門找到了有道行的玄修,在那人的指點下,在這里做了封穴。」
麗江這地界,前後近六百年,最有錢有勢的就是那位木王爺家族,歷經幾個朝代不倒的「土皇帝」。
聯想一下你家那邊的村長一年能撈多少錢就心里有譜了,何況是連撈六百年?
「這老龜應該是當初封穴時,被找到強行封在里頭的,現今,天下山河湖神十不存一,哪怕以前帶官身的,也都破敗不堪了。
可笑這老龜剛剛似乎還想反咬我一口,裝作是翠花的樣子想糊弄我。」
馮四笑著說道。
這些山河精怪,自然有著屬於它們的門道,水本就是一種「幻象」的載體,因為可以反光,所以具備著蠱惑人心的暗示,大多數水中誕生的精怪都有類似的本事。
這時,
翠花換好衣服出來了,穿了一套運動裝。
「下面看見了什么,先畫出來。」馮四吩咐道。
「好的,四爺。」
「我這兒有筆和紙。」許清朗從自己帳篷里取出了一個盒子,拿出了筆和紙遞給了翠花,他平時喜歡畫符,這些東西自然是長帶在身的。
翠花也沒客氣,把紙張攤平,拿了一個東西墊了一下,隨即就蹲下來開始畫起來。
「喲呵,這畫工,看不出來啊,深藏不露。」周澤贊嘆道。
邊上的鶯鶯嘟了嘟嘴!
吃醋了!
她是婢女,自己是女仆,怎么好意思被別人比下去?
周澤原以為這傻妞除了做酸菜別的都不會,沒想到還真的多才多藝,不一會兒,一張立體感十足的素描就躍然紙上。
這是一個平台,
平台上有一個鐵架子,上面還有鎖鏈,旁邊有類似包公「狗頭鍘」一樣的斧頭,還有一連串地其他東西,都是刑具。
安律師和馮四兒對視了一眼,
之前聽翠花口述介紹下面情況時,他們倒是沒什么反應,但眼下看見這張圖的布局後,二人的面色變得比之前沉重了不少。
「怎么了?」
周澤問道。
許清朗蹲下來,拿起翠花剛剛放下去的筆,
在鐵架旁邊的斧頭、大刀、鐵架等這些器具上面點了點,道:
「這些東西的布置方位暗合了風水之術,算是一個殺陣。」
「殺陣?」周澤愣了一下,「殺人的?」
許清朗搖搖頭,
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周澤,
道:
「這是破煞的風水布局,
專殺僵屍!」
馮四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專殺僵屍的布置,可能百年前這里曾鬧過僵屍,木王府的人請了一位道行很深的陰陽師在這里封穴,也算是布置了陷阱。
但不知道怎么的,這個陷阱沒用上。
這樣看來,那個設計算計周先生的人,應該是本地的土著,否則也不可能知道有這個地方。
那個人,
目的很直接,
就是要坑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