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書屋的暖氣,讓周澤有些難受,總覺得悶得很。
兩世為人,他都沒怎么在真正的北方待過,而所謂的供暖,基本到江蘇的最北邊徐州那兒就差不多停了。
那種大冬天東北老少爺們兒穿短袖坐屋子里吃雪糕的奢侈,
對於通城一帶長大的人來說,基本無法體驗到了。
周澤喜歡冷,抗凍,他可是連冰櫃都能睡得香的狠人,只是為了照顧書屋里的其他人,沒辦法把書店弄得冷颼颼的。
白狐根本沒把自己當個外人,長得漂亮的女人,就是有這種自信,反正天涯何處無舔狗。
嗯,
除了在書屋里。
書屋的老板,她勾引不動,不對,是勾引的他壓根沒反應!
那個糟老頭子,喜歡年紀大的,其實她年紀也大,比大部分女人大得多得多了,但糟老頭子要看起來年紀大的,這就沒辦法了。
至於那個廚娘,
一個男人,
長得和自己一樣漂亮,到底誰去勾引誰?
唯一能夠和自己玩個眉目傳情的律師,現在人還在四川搞「深夜療養院」;
白狐覺得自己有些寂寞啊,洗個澡,她就上樓回自己剛剛收拾出來的房間了。
老道這次裝修時,把二樓拓寬了一下,保留原有格局的同時,向菜園子那邊做了打通,等於又開了幾個房間出來,倒是不愁沒地方睡。
白狐躺在床上,玉腿橫陳,手里拿了一本上來時從書架那兒隨手抽上來的《vista看天下》雜志,隨意地翻動著。
翻著翻著,她就有些困了,她決定睡覺了。
把雜志丟到了床下,她躺了下來,睜著眼,看著天花板。
腦海中下意識地浮現起那一夜自己入浴時的那一幕,
那個老頭忽然出現,
用一根笛子,
斬斷了自己的尾巴。
原本清麗動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猙獰,她恨的,她肯定恨的,恨得牙癢癢。
那個老東西,
差點毀了她!
老娘起來多少年了,
就沒再那么憋屈過!
閉上了眼,
准備休息了,
其實她的精力還是足夠的,但反正現在沒什么事做。
她腿腳彎曲,側身躺著,從後面看過去,那迷人的渾圓臀瓣足以讓九成九以上的男人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
剛閉眼沒多久,
她就又睜開了眼,
嗯,
好像哪里不對?
白狐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種不對的感覺出自於何處,
但她畢竟是從叢林里走出來的大妖,這點敏感還是有的。
她下了床,開始在整個房間里目光逡巡。
因為剛開出來的幾個房間,並不是書屋里主要人物的卧室,所以老道設計裝修時做得面積不是很大,頂多起個小客房的角色。
房間,
就這么點地方,
正當白狐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時,
她的目光忽然直了!
在自己剛剛躺著的床上,
赫然出現了一塊金子!
金子有成年人拳頭那么大,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白狐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她認出了這塊金子,
是的,
她認出來了!
不是只有傳說中的「龍」才會有收集寶藏的癖好,
這種早就開了靈智的妖物,哪怕還沒能化形成人,但也會去刻意搜集一下人類社會的「金銀」。
白狐搖了搖頭,
自嘲地笑笑,
這,
這怎么可能?
她回過頭,打開房間門,走道里沒人,只是,當她走出房間時,她卻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靈堂內。
附近,
有人在哭,
有人在鬧,
哭聲參雜著喧囂,
那令人窒息的火燭煙灰,
讓人近乎崩潰!
「該死,誰在拿幻境戲弄老娘!」
白狐尖叫道。
「叮咚!」
「叮咚!」
「叮咚!」
有撞擊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宛若一聲聲催命鼓,
一次次地擊打在了白狐的心間。
白狐顯得有些錯亂,
她張開嘴,
身後出現了三條尾巴,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起來,
翠綠色的狐眸迅速捕捉到了一個裂口,
雙手抓撕過去,
「嘩啦」
一聲,
剛剛的所有情景都消失了。
白狐彎腰,雙手撐著自己的大腿,重重地喘息著。
沒敢做過多停留,
白狐馬上沖下了樓梯,
高喊道:
「他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她相信,
書屋里的人應該知道她喊的「他」到底是誰,
因為那個「他」,
當初差點把整個書屋都滅了。
雖說她恨那個人,
雖說她刻意來到書屋也是等報仇的機會,
但她並沒有天真地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對付她。
只是,
當她跑下樓梯時,
她看見吧台後面的老道在那里拿著賬本在算賬,
看見書店的老板依舊躺在沙發上,目光看向窗外,
書店的女僵屍正在幫老板續杯咖啡,
那個廚娘依舊蹲在雪地上玩憂郁!
她下來時,
沒人搭理她,
沒人看見她。
白狐慌了,
她覺得自己已經入瓮了,
但讓她最恐懼的是,
自己明明已經從剛剛的幻境中出來了,
為什么這里的人依舊看不見自己?
難道他們一時間都……集體眼瞎?
「咚咚咚!咚咚咚!」
衛生間的門開始被撞擊起來,
白狐側身看向了衛生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