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發出了一聲悶哼,
身體一顫,
「看吧!」
老頭兒手中的角,有一小半部分,已經融化了。
「唉,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物,確實不是我這種潑皮無賴所能了解的。這都困不住你,真的,頭痛。
算了,
我布置一個陣法,鎮壓你一會兒吧。
我又不能滅了你,在這里,我還能屏蔽掉你本尊對你的感知,但如果滅了你,很可能馬上就又有好多個分身過來。
你們這種大人物啊,能力這么強,干嘛都喜歡裝瞎呢?」
老頭兒很無奈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好像有一部講蜘蛛精的電影里,
有這么一句台詞: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結果到你們這里,卻是能力越大,越能裝瞎。
就像是這家醫院,
你去問問這家醫院門小超市的大爺,這家醫院對面的小吃一條街的攤販,甚至可以問問這家醫院旁紙盒廠里還在做工的老奶奶。
他們都知道這家醫院是什么德性,所謂的磁療不就是xx么?
大部分人是知道的,甚至很多人在說這家醫院時,是直接說的是xx窩點。
但沒用,
它依舊開在這里,
依舊到處是廣告,
依舊上電視,
依舊被采訪,
依舊被肯定。
你說搞笑不搞笑?
嘖嘖嘖,
法獸大人,您是聰明人,您的智慧,橫亘了上古到如今,
能坐在上頭的,都是聰明人啊。
底層的小魚小蝦都能看出的問題,聰明人難道看不出來?」
老頭兒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其實我也是絕望的,我不是氣你們裝瞎,而是氣你們繼續這樣裝瞎的話,
我又得死去活來,
我是感慨我自己,
命苦啊。」
………………
周澤看見許清朗不停地捅著自己師傅,
其師傅的表情由驚喜到驚愕再由驚愕到欣慰,
像是自己的孩子終於長大了一樣。
捅完之後,
師傅變成了灰,
落在了地上,
不過它推來的車子,倒是還在,車子上的畫,也還在。
周澤走了出來,問道:
「是分身?」
記得上次遇到那個老頭兒時,
那個老頭兒幾乎是分身好幾個,把書屋里的人在幾條戰線上一起暴打。
「是。」
許清朗點點頭,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毫無顧忌地上去捅爛了其分身,發泄一通。
周澤走到車子旁邊,拿起里面的畫卷,展開。
第一幅圖里,是白狐跪伏在棺材前磕頭,血流如注。
第二幅圖里,小猴子被一個三只腳的嬰兒咬著腦袋,極為痛苦。
許清朗也走了過來,一起打開畫卷查看。
接下來的畫卷中,
有死侍站在教堂門口身上插著無數把利刃的身影,
有黑小妞把自己種在地里旁邊有一個老太婆笑呵呵地看著,
另外還有鄭強、月牙他們等等。
「這是什么意思?,他們被關起來了?」周澤問道。
「應該類似於一種被封印。」
「單獨把我們留下了?」
周澤認為,在悄無聲息之下封印了這么多人,他自問自己也很難幸免,當然了,至於能不能把自己封印住,周老板還是有信心去挑戰一下的。
「要么是他自己出了什么問題,到我們這里為止,不得不停了下來。
要么就是他故意把我們幾個留到最後,不想讓我們死得那么干脆。
哦,對了,這幅畫里的醫院,你認識么?」
許清朗把畫卷舉起來,
畫中是一個老者,站在醫院大門口,上面寫著xx磁療醫院。
「認識,這幾年挺火的一家醫院,專門騙傻子錢的。」
「他應該是叫我們去那里,這些畫中的人,是他的人質。」
「騎士斗惡龍,救公主?」
「算是吧。」
許清朗沒問周澤到底去不去,因為這沒什么好問的。
辛辛苦苦積攢下來了這么多的家底家當,
怎么可能就這樣放棄掉了?
況且,
自己那個師傅,
也是大家終究要去面對無法跳過去的一個坎兒。
「咦,這里還有一幅畫,夾在這個縫兒里。」
鶯鶯從車里下面取出了一幅畫,攤開。
這幅畫的畫中和其他的畫卷截然不同,
其他人都是很慘,
你可以看出他的危機,
甚至能夠對應到他們的經歷和身份,
但在這幅畫里,
你只能看見老道兒一個人坐在郁郁蔥蔥的山巒上,
斜躺著,吹著風,
同時,
他還在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