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老道把手機掛斷了,
但女人聲嘶力竭地喊聲卻依舊不絕於耳,
似乎還在書屋的上空不停地回盪著,
書屋的氛圍,
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一種壓抑的氛圍,正在慢慢地彌漫開去。
老道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用力地揉搓著,
似乎是在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周澤的手指則是在茶幾上輕輕地滑動,
卻刻下了一道道紋路。
老張也是舔了舔嘴唇,
只是,
當他的目光掃向周澤時,卻不自覺地嚇了一跳。
周澤的眼神,很冷,非常的冷;
一般來說,
自家老板在躺在那個靠窗位置的沙發上拿起報紙時,
是最愜意和最慵懶的時候,
就像是一只寵物貓,在被按摩著毛發,眼睛都能舒服得眯起來。
但現在,
無論是出於以前當刑警的經驗還是出於對書屋眾人的了解,
老張清楚,
自家老板這次是動了殺機。
常言道,人是會變的。
老張不清楚是不是因為一系列的事情,促使老板的性格開始發生變化,還是按照安律師當初所說的那樣,老板的性格正在和體內那位恐怖存在的性格,正在進行互相影響。
總之,周澤和他一開始認識時,真的變化很大,變得,越來越殺伐果斷了,平時看不出什么來,但真正遇到事兒時那股子戾氣,真的是毫不猶豫就爆發了出來。
周澤手指微微一顫,
「biu!」
一道灰色的閃電瞬間來到了周澤面前茶幾上,
撅著屁屁,
搖擺,
搖擺,
再搖擺。
花狐貂算是這陣子日子過得最愜意的一個了,其他人要么身上受傷要么心里受傷,但只有它整天除了睡還是睡。
當然,得先排除掉隨時可能被爆鞠的陰影。
其實,
之前在醫院那邊和老頭兒以及陳警官交手時,花狐貂是出了力的,但它出力的方式也僅僅是淺嘗輒止,並沒有真的下死力氣賣命。
周澤那時也沒有真的強求它去拼命,因為周澤清楚,花狐貂之所以聽自己的命令,是因為它怕疼。
如果強逼著它去拼命,它被老頭兒和陳警官給打了,反正都是疼,反正都要受苦,它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估計,
它很大可能會直接反水吧。
畢竟,周澤才是它最恨的一個,把自己硬生生地從「冬眠」的地方拖拽出來。
別看它這么萌,但心眼兒,可小著呢,當時在地洞里,書屋差點被它給全滅。
「老板。」
老張馬上走到了沙發邊,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
畢竟,無論誰遇到這種事兒,都肯定是氣的。
普通人氣氣也就算了,
但問題是,
書屋里普通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自打許清朗融合了海神一部分之後,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普通人了。
而書屋僅剩的一個單純活人老道,
有點像是土木班里的女生一樣,
還是被欺負的那個。
周澤伸手在花狐貂身上撫摸著,
尤其是那只類似柯基的屁股,
手感是真的好,讓人愛不釋手。
「有些人,既然想找死,就可以真的去死了。」
周澤很平靜地說道。
死去的那個學生暫且不論,
但他的那個媽,
當真是印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種惡心人的垃圾留在世上做什么,浪費糧食么?
「老板…………」
老張覺得自己還是應該阻止一下。
周澤瞥了老張一眼,笑了笑,道:「能查到地址么?」
「…………」老張。
「算了,也不難為你了。」
周澤抬起頭,
想了想,
用人之際,
結果書屋現在能派出去做事兒的人,實在是太少,明明一大幫子人,現在不是傷了就是殘了,要么就是有照顧「傷者」的任務。
「我去吧。」
小蘿莉這時主動走了過來。
「你家那口子已經醒了么?」
小蘿莉白了周澤一眼,
但還是點點頭。
「行吧,你去吧,然後你不用出手。」
說著,
周澤伸手拍了一下花狐貂的屁股,
「嘰~~~~」
花狐貂叫了出來。
「殺個人,沒事吧?」
花狐貂很委屈地回過頭,看著周澤。
過了許久,
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
「老板,不至於的,不至於的,這個…………」
老張還想繼續勸說,
但周澤似乎渾不在意,也一點都願意不聽的樣子。
「喲呵,這么熱鬧啊。」
這時,
書店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西服雖然獨臂卻依舊難掩風騷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門口,
彎腰,
鞠躬,
一派風流,
面帶微笑道:
「諸位,我回來了。」
………………
安律師是那種,他在的時候,和不在沒啥區別,但如果真的不在,就會覺得很不方便的一個人。